到了安静的角落,郑俊亨背靠着墙,抱起手臂:“行,不告状。那你总得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谁惹你了?”他知道谭月夜的性子,虽然咋咋呼呼,但绝不是主动挑事的人。
谭月夜撇撇嘴,把事情经过简要说了一遍:“……她们先嘲讽福珠身材,说话很难听。我没动手,就‘礼貌’地回了她们几句。然后嘛,从动口升级到差点动手,就这样咯。”她省略了自己那番“阴阳怪气”到让对方跳脚的具体内容。
郑俊亨听完,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用力揉了揉她的头顶,把她本就凌乱的头发揉得更像鸟窝。“你就不能……稍微淑女一点?讲道理不行吗?”
谭月夜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圆了,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哦——!”她拖长了音调,眼神里瞬间充满戏谑和危险的意味,“懂了,你们男人都喜欢淑女的、柔弱不能自理的是吧?好好好,郑俊亨,我记住了。”
看她这副立刻进入战斗状态的炸毛样子,郑俊亨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立马举手投降,顺势揽过她的肩膀,半推着她往医务室方向走,语气软了下来,带着哄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看看,最后吃亏受伤的不是你自己吗?你这手多宝贵,还要画画,还要弹琴,万一留疤怎么办?”
他的手掌温暖,力道不容拒绝。谭月夜被他揽着,挣了一下没挣脱,嘴上还不饶人:“留疤也是我的事……喂,你慢点!”
“早点处理完,你才能早点回去写你的检讨。”郑俊亨侧头看她,阳光从走廊窗户斜射进来,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光。他语气恢复了平常的懒散,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持,“然后晚上好好吃饭,给我妈看看你这活蹦乱跳的样子,省得她瞎担心。”
谭月夜撇撇嘴,没再反对,任由他领着往前走。手背上火辣辣的痛感,似乎因为他指尖传来的温度,和身边这个人絮絮叨叨的“数落”中,变得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走廊很长,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偶尔交错在一起。体育馆里的纷争、检讨书的烦闷,好像也被渐渐抛在了身后。
医务室里面,谭月夜痛得龇牙咧嘴,这个校医为什么要用酒精消毒水不用碘伏啊?!
“你忍一忍,很快就好了。”郑俊亨坐在她一边安抚。
最后在郑俊亨的建议下,谭月夜的手被纱布包着。
“究竟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谭月夜有些无语,“为什么要用纱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