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风裹挟着晨雾涌入船舱时，路垚正咬着一枚银针，细致地为乔楚生缝补袖口的裂痕。那枚血红色的婚书残片随着乌篷船头的微颤，在风中如蝶翅般翻飞，仿佛沾染了朱砂，飘摇不定。忽然，乔楚生扣住了他执针的手，粗糙的枪茧摩挲过路垚的指尖：“夫人昨夜说喂蛊，怎么没见饱？”话音未落，船身猛然一晃——一艘空木舟从上游漂来，船底密密麻麻地爬满了赤蝎。“南京的狗鼻子倒灵。”路垚手腕轻抖，银链缠绕间振开袖口，玉蝉在腕间熠熠生辉，寒光如霜，“四爷猜，它们是想吃新娘还是新郎？”乔楚生闻言将他一把拽进怀里，唇擦过耳垂，滚烫的气息带着一丝挑逗：“不如喂它们看洞房？”然而，掌心的枪却稳稳抵住船板，子弹穿透木舟，溅起的水花瞬间浇灭了蠢蠢欲动的蝎群。婚书残片忽然在路垚怀中发烫，玉蝉拖曳着纤细的金线钻入乔楚生染血的衣襟。两人的手掌交握，肌肤相触，掌心浮现出并蒂莲纹。路垚轻笑一声，嗓音如风吹银铃：“同心蛊成了。”话音未落，对岸芦苇荡里响起了清脆的西洋火铳声。乔楚生揽住他的腰肢，纵身跃上桅杆。子弹擦过他的发梢时，路垚忽而低头，齿尖刺破他喉结上的肌肤。“路垚！”乔楚生闷哼出声，反手扣住他的后颈，尝到舌尖渗出的腥甜。路垚银针疾刺他锁骨处的玉蝉图腾，情蛊化作一道金色屏障挡住弹雨。他倚靠在桅杆旁喘息，指尖挑开乔楚生的衣领：“四爷该唤我夫人。”两枚玉蝉在血脉深处交相共鸣，仿佛天地也为之静寂。暮色渐合，两人藏身于金陵城郊的一座破庙。路垚用炭笔画符镇住庙门，转身却被乔楚生按在功德箱上。“夫人成日撩火，当真以为我不敢……”低哑的声音在耳边炸开，乔楚生啃咬他脖颈上的玉蝉胎记，枪套冰冷的金属硌得腰间生疼。路垚跷脚勾住他的下巴：“四爷昨日咬我这里时，怎么不问敢不敢？”指尖银针倏然划过，挑开了他的皮带扣。忽然，庙顶瓦片铮铮作响，南京特派员的龙纹扳指嵌入梁柱间。乔楚生立刻将路垚护在身下，玉蝉迸发出金光，织成一个温暖的茧。路垚趁机甩出银针，针尖蘸着的情蛊毒液精准命中梁上蛛网里的赤蝎王。在乔楚生背着冲离火海时，腕间的银链缠绕着烧焦的婚书残页。“抓紧了。”他在硝烟中回头，眼底映出路垚眉心玉蝉流转的光芒。路垚搂紧他的脖颈，轻笑着低语：“四爷方才在船上说的洞房……”话未说完，便被猛然翻过身去。乔楚生托着他后脑吻住他，炽热的气息如同火焰燃烧。他被按在残垣断壁间，心跳与枪声混杂，震耳欲聋。“乔楚生！”路垚喘息着抓向他的肩膀，触及的却是滚烫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