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洋军舰的阴影犹如一片黑云,沉沉地压在海面之上,而甲板上反射的金光却依旧顽强地闪烁着,未曾被那阴霾吞噬。路垚的指尖还勾着乔楚生领口的金链,微微晃动间折射出几缕刺目的光。海风掠过,卷起他鬓边汗湿的碎发,他半眯着眼,话语中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四爷,这东洋舰队怕不是来给咱们送聘礼的?”话音刚落,远处舰船上便传来一句生硬的中文:“乔桑阁下,松本大佐邀请您共赏神道教蛊术。”乔楚生眉梢一动,不动声色地将路垚护在身后,手掌却因肌肉绷紧而微微发热。而路垚像是故意添乱般,肩膀轻轻一蹭,正好撞上乔楚生腰间的枪套,发出一声几乎不可闻的轻响。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仿佛连海风都凝滞了一瞬。
少年唇角微扬,轻笑间,两枚银针已悄然滑入掌心:“四爷昨日所授的忍术,可不止是开翡翠镯子这般简单。”他足尖轻点缆绳,身形如燕腾空而起,手中银针瞬间化作流星,刺向军舰桅杆——那处正隐匿着一个伪装成海鸥的忍者。尸体坠海的刹那,整艘货船骤然剧烈倾斜。乔楚生揽住路垚后腰时,胸口的玉蝉纹路却陡然灼痛起来。“不好!”路垚猛力扯开他的衣襟,只见金色蛊纹仿若活物般,顺着锁骨攀爬向脖颈,“同心蛊在惧怕东洋邪术!”腥臭的海浪裹挟着腐烂的气息拍进货舱,乔楚生单手为步枪上膛,另一只手却将人牢牢护在桅杆的阴影之中。路垚咬破指尖,在他唇上抹过一丝鲜血,两枚玉蝉相触的瞬间,金光骤然暴涨,竟在船舷上映出松本大佐扭曲的倒影。
“阴阳调和,尚且不足。”少年忽地扯开乔楚生的皮带,指尖银针轻挑,将他后腰那蛊纹剥离开来。“四爷,得容我种个记号。”鲜血滴落的刹那,远处东洋军舰猛然调转炮口。路垚贴着乔楚生的耳畔低笑,声如寒刃:“四爷的心跳,已然压过了炮火。”他染血的指尖在对方心口缓缓画圈,玉蝉纹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强光——三海里外,军舰甲板轰然炸裂,一群身着神官服的阴阳师抱着崩裂的八咫镜坠入深海。乔楚生一把攥住路垚的手腕,将他按在桅杆上,军装铜扣硌得他腕骨生疼:“小疯子,拿命试蛊,你当真不要命了?”话虽凶狠,掌心却稳稳护着他的后脑。海风掀动少年额前碎发,露出锁骨处那渗着血迹的“你”字,与心口的玉蝉纹遥相呼应,仿佛命运的烙印,刻入肌骨。
“四爷昨日翻阅《蛊经》时,可未曾提及契蛊需得……”话未完,路垚忽然被颠得一个踉跄,乔楚生手臂如铁箍般揽住他的腰肢,纵身跃下货船。坠落之际,银针如暴雨般激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