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界里的梧桐树在暮色中拉长了影子,黄包车的轱辘声碾过青石板,带着一丝疲惫的节奏。路垚的头轻轻倚在乔楚生的肩头,眼睫在晚风中微微颤动,投下一片细碎的阴影。乔楚生垂眸望去,只见他锁骨处渗着血珠的“你”字在衣领下若隐若现,与心口那枚玉蝉纹遥相呼应,仿佛某种无声的牵绊。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手指微微收紧。“四爷。”路垚忽然睁开眼睛,指尖勾住他的袖口,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戏谑,“银针该拔了。”乔楚生脚步一顿,手臂微不可察地收紧,将路垚拢进更深的阴影里。远处巷口晃过两道黑影,东洋便衣的装束在昏暗中显得格外刺目。他佯装醉汉踉跄几步,随手揽住路垚的腰,拐进旁支窄巷。背贴冰凉砖墙时,路垚轻笑出声,声音软糯又带着几分促狭:“四爷心跳得比黄包车轮子还快。”乔楚生屈指弹了弹他的额角,掌心却将人护得更紧。巷外的脚步声渐次逼近,他忽然低头,齿尖咬开路垚腕间银针的线结。血腥气混着薄荷药膏的味道在舌尖炸开,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刺激感。“属狼的可不止会啃人。”他含糊低语,趁乱将人拦腰抱起,足尖轻点墙垣。瓦片传来细微的响动,两人藏身于屋顶。月光洒落,路垚扒开他的衣领,蛊纹泛着幽蓝的冷光,而那枚玉蝉却灼灼如火。“同心蛊怕东洋邪术,四爷早知道了?”他捻起银针,轻轻戳向乔楚生的锁骨,却被对方攥住手腕,十指交扣。乔楚生舔去他指尖溢出的血珠,枪茧摩挲过泛红的指腹,声音低沉沙哑:“小神医,昨夜翻《蛊经》时,某人偷亲我后颈,害我漏看了三页。”耳尖骤然通红,路垚反手扯开他的皮带,金属扣撞在玉蝉纹上,铮然作响。“四爷教忍术的时候,也没说银针能缝皮肉啊。”他故意用枪管挑开乔楚生的衣襟,凉飕飕的铁器贴着滚烫的肌肤滑过,“这道疤……要不要我绣个并蒂莲?”乔楚生突然翻身将他压在屋脊上,膝盖抵进他的腿间,月光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路垚。”他的嗓音低哑如磨砂,“你每逞一次强,我就想把你锁进保险箱。”然而掌心却小心翼翼地垫着他的后脑,生怕压皱半片衣料。忽有夜风卷来咸腥气息,路垚猛地支起身。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码头方向火光冲天,松本大佐的狞笑在爆炸声中显得格外狰狞。“看来南京那帮人提前动手了。”路垚摸出玉蝉纹,按向乔楚生的心口。金光骤然亮起,如同白昼般刺目。“四爷说摆擂台收诊金,不如直接掀了药堂?”乔楚生攥紧他的手腕,眼底映着滔天烈焰:“夫人要放烟花,为夫自然奉陪。”话音未落,枪声骤响。他揽着路垚滚落屋檐,子弹擦过发梢时,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