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捕靴底碾过门槛的刹那，乔楚生突然揽着路垚跌进妆台底层。雕花柜门堪堪合拢，缝隙外漏进周秉昆阴恻恻的冷笑："搜！把戏台拆了也要揪出那对奸夫淫妇！"路垚蜷在乔楚生怀里，鼻尖蹭着对方锁骨处发烫的玉蝉纹。血腥气混着沉水香萦绕，他忽然咬住乔楚生喉结轻笑："四爷方才在台上掐我腰的力道，倒比唱《霸王别姬》时真三分。""夫人当年甩水袖砸晕三个巡捕，今日怎么怕了？"乔楚生指尖勾开他散乱的鬓发，玉蝉纹在昏暗中泛着暗金。妆台夹层突然传来木匣开启声，路垚猛然按住他手腕——匣中躺着三年前他初登《游园惊梦》时戴的珍珠簪。
"这珠簪...怎会在..."路垚话音未落，忽听柜顶传来瓦片轻响。乔楚生突然含住他耳垂，滚烫呼吸搅动空气："周秉昆带的是日本忍军，夫人猜他们要找什么？"柜外火把乱晃，路垚反手将银针扣在掌心。乔楚生忽然闷哼，温热的血滴溅在他腕间——原是柜底暗格藏着的樱花匕首被巡捕踩中机关，刀柄嵌着的松本家徽正卡在乔楚生旧伤里。"四爷！"路垚慌忙撕衣襟裹伤，却见乔楚生攥着染血的玉蝉佩低笑："夫人昨日说舍不得我变疯子，如今倒舍得刺自己？"他突然将人压向镜面，玉蝉纹与珍珠簪在铜镜里交相辉映。
暴雨倾盆时，戏班管事突然掀开妆台："两位祖宗，密道入口在灶房第三块地砖下！"路垚刚扶起乔楚生，却见周秉昆带着东洋武士破门而入。乔楚生突然扯断珍珠簪掷向梁柱，碎玉纷飞间掩住忍者手里剑寒光。路垚旋身甩出银针，却见乔楚生沾血的手指已捏住他后颈："夫人当年唱《思凡》时，可没这般听话。"密道石阶湿滑，乔楚生后背伤口渗出的血染红路垚半边衣裳。"四爷若再逞强..."路垚话未说完，突然被按在墙边。乔楚生喘息着咬开他腰封，玉蝉纹贴着蛊纹发烫："夫人数落人时，眉毛挑得比月牙还弯。"
逃出公馆那夜，戏班小姑娘塞给路垚张泛黄戏票："乔四爷半年前包下新丽舞台，'夜夜坐在您当年扮杜丽娘的位置。"路垚借着煤气灯细看，票根背面写着"良辰美景奈何天"，墨迹晕染处叠着新鲜血痕。乔楚生倚着黄包车打盹，腰间玉蝉链缠着染血绷带。路垚突然扳过他下巴，朱砂笔尖点在眉心："四爷既要听《游园惊梦》，便该记全了词。"他反手将人拽进车厢，杏花雨扑打进帘缝，唇齿间碾碎的咸涩血味混着胭脂香。"周秉昆抓不住活的，明日就会挂咱们通缉令。"路垚埋在他颈窝轻笑，指尖摩挲着玉蝉振翅的纹路。乔楚生忽然咬住他指尖，蛊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