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烟裹挟着咸腥江风灌入肺腑，路垚反手扣住乔楚生手腕，将勃朗宁枪口狠狠压向地面：“四爷再敢碰太阳穴，我便把您捆成粽子沉江底。”他齿间撕下半截衣摆，粗暴又仔细地缠住男人掌心伤口，血珠却顺着绷带洇湿红绸发带，“三年前您说剖深些才配当诊金，如今这毒牙入骨三分，怎么不嚷疼？”乔楚生低笑震得胸腔共鸣，染血指尖忽然勾住他后颈：“夫人这手抖得像初学缝合的学徒。”他忽而翻身将人压在船板阴影里，月光割裂夜幕，照亮他锁骨下新烫的并蒂莲疤，“乔家男人的烙印，可要夫人亲自咬一口？”话音未落，追兵探照灯骤然扫过船舷，白光刺得两人眯眼。路垚突然扳过他下巴，沾血的唇瓣擦过他喉结旧疤，舌尖抵住跳动的脉搏：“四爷听清楚——您的命是我的药引，我的命是您的诊金。”
炮击声轰然炸碎船舷，乔楚生突然揽住路垚腰身滚进船舱暗格。铁壁震颤中，他摸出石匣里泛黄的婚书，火光映亮纸页间夹着的半枚玉佩。“白绍文烧了假账本，真契却在四爷心尖。”他喘息着将婚书按进路垚掌心，指尖划过并蒂莲纹时故意加重力道，“松本的刀差半寸，因为四爷等着夫人亲手剜这颗心。”路垚攥紧婚书转身，却被乔楚生扯住腕间红绳。铜钥匙从玉佩裂痕中滑落，叮当撞在铁板上。“军火库最底层的密室……”乔楚生忽然凝神侧耳，远处传来隐约轰鸣，他眸光骤亮，“阿七到了。”
爆炸气浪掀翻整艘废船时，路垚被乔楚生护在身下。男人后背插着的断箭深深陷入木舱，他却笑着舔掉路垚眼睑上的血珠：“夫人数心跳数了多久？”染血的手指忽然摸出怀中玉佩残片，裂纹恰好拼成完整并蒂莲，“三百桶硝石够送松本上天否？”朝阳爬上乔楚生染血的睫毛时，路垚正用手术刀挑开他腰腹陈年鞭痕。“四爷这条命，够换三百条码头兄弟的魂吗？”他声音发颤，刀刃却稳当地剜出毒牙，“当年你替我挡鞭梢时，可比现在会骗人。”乔楚生突然扣住他执刀的手，滚烫唇瓣擦过他指尖：“夫人穿嫁衣定比裹床单好看……这回四爷亲自裁布，绣八百朵并蒂莲。”远处追兵的脚步声逼近，他忽然翻身将人压进救生艇，玉佩红绳缠住两人手腕打成死结，“抓紧了，夫人。黄泉路四爷给你铺红毯，活路却要你陪四爷走到底。”
晨雾散尽时，阿七的汽艇劈开江面。路垚望着乔楚生锁骨下渗血的并蒂莲疤，忽然低头咬住他衣领：“四爷再敢拿命赌，我便把乔家祖祠改成乱葬岗。”他指尖悄悄勾紧玉佩红绳，将染血的铜钥匙塞进男人掌心，“军火库最底层的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