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垚愣愣地注视着银链内层那稚嫩的刻字——“楚生哥哥平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乔楚生掌心的纹路。男人西装内袋里那枚银元正泛着血色的寒光,他却忽而低笑了一声,将染血的指尖压在少年唇边:“尝尝自己的味道。”“乔楚生!”路垚猛地拍开他的手,耳尖却早已红得发烫。窗外警笛渐远,拍卖场废墟中飘来焦糊混着沉香的气息,令人窒息。乔楚生忽然攥紧他的手腕,力道颤抖却不容挣脱:“那年大火,奶娘把我塞进货箱之前,往我怀里塞了一块沾血的玉佩。”路垚呼吸一滞,心头猛然揪紧。乔楚生从领口扯出半截红绳,那半块羊脂玉雕成并蒂莲的模样,裂痕处凝着暗褐色的陈旧血渍。“今早才发现,这玉和你的银链能拼成完整的图案。”话音未落,远处骤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刺耳声。乔楚生迅速揽住路垚的腰身,将他拉入展台后方的暗格躲避,鎏金屏风轰然倒塌,遮住了二人的身影。子弹擦过路垚鬓角,飞溅出几缕细屑。乔楚生齿间咬住他衣领,月白长衫被撕拉作布条般缠绕在手中。“抱紧我的脖子。”他翻身而起,软剑划出一道银弧,精准刺入追击者的咽喉。血腥气扑面而来,洒在路垚的眼睫上。乔楚生忽然含住他的耳垂,低声轻笑:“怕了?那日你扑过来挡枪的气势呢?”然而掌心却悄悄扣紧他的后脑,将他脸埋进自己的肩窝。路垚尝到绷带下渗出的铁锈味,心中却被某个念头狠狠攫住。他颤抖着手指探向乔楚生的后颈——那里赫然有一道陈年的箭疤,与锁骨上的伤痕对称成残月形状。“当年拐卖我的中间人,用银链拴着狼牙箭射穿了我的肩膀。”乔楚生忽然攥住他的手腕,按在那道箭疤上,滚烫的呼吸喷拂在他耳后,“现在明白为何见不得你这傻子冒险了吗?”路垚的指尖僵硬如冰,掌心的银链残片却硌得生疼。乔楚生突然抓起他流血的手,按向自己的左胸,心跳声如战鼓轰鸣:“记住了,这里中过三枪——两次为你,一次为十五年前那个蹲在贝勒府墙角哭鼻子的小书生。”暗格外脚步声逐渐逼近,乔楚生却低头啃咬他的指尖,低哑道:“银链刻字时弄破手了?笨得和当年用簪子刻歪字的小哭包一样。”路垚眼眶发热,视线模糊间,他忽然发现男人西装内衬缝着半枚褪色的平安符——正是六岁那年他亲手挂在乔楚生脖颈上的残布。“奶娘临终前说……贝勒府地宫藏着前朝玉牒。”乔楚生忽然扣住他的后颈,拉近彼此的距离,鼻尖相抵,气息交错,“要不要和四爷去挖坟?不过先说好,挖出的宝贝得换你脖子上那根红绳。”窗外骤雨倾盆,路垚怔怔地望着他眉骨那抹莲花胎记,终于看清淡红印记下掩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