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上的麒麟浮雕，瞳仁映着火把的跳动光影，将两人交错的影子撕扯成破碎的斑痕。乔楚生的指尖轻悬在那半幅婚书上，金线绣的“乔楚生”三字已被血渍浸染，晕开的一抹深红与路垚匣中残布的墨迹竟完美契合。“光绪三十二年惊蛰，你塞给我这块绸子时，血滴得比狼牙箭还快。”乔楚生忽然咬住他的耳尖，喉结在少年颈侧滚烫地摩挲着，“如今四爷把它缝成了西装衬里，你倒想逃？”话音未落，甬道尽头骤然传来铁器刮擦地面的尖锐声响。他猛地将路垚推入神龛的凹槽，掌心扣住后脑，动作迅猛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腐锈水汽裹挟着龙涎香扑面而来，路垚的后背抵在冰冷的石壁上，忽觉乔楚生的手探入了他的衣领。男人的气息滚烫如火，齿间衔着银链的断头，竟用虎牙利落地咬开了腕间的绷带：“当年你说要当状元郎娶我，现在四爷的聘礼——”他猛然顿住，枪栓声已逼近拐角。路垚瞳孔骤缩，忽见乔楚生自西装内袋摸出半枚翡翠貔貅。那翠色通透如十五年前货箱夹层里的旧梦，裂口处卡着一截褪色红绳，正是六岁那年他亲手绑在玉佩上的残布。“贝勒府地宫藏着前朝玉牒。”他揪住男人衣领，指尖微微发颤，“是不是和奶娘说的有关？”乔楚生低笑一声，突然攥住他的手腕，按向自己左胸。跳动的心口下，三道伤疤排列成残月，最末那道箭镞旧痕竟与玉佩裂痕完全吻合：“傻书生，狼牙箭射穿两块玉佩那夜，我就把命押给你了。”他忽然含住路垚的指尖，血腥气混着沉香在齿间碾磨，“疼吗？比你在公署替我挡枪时轻多了。”枪声骤响，子弹擦着神龛飞溅。乔楚生揽腰一拽，两人滚进地宫暗门。青铜枢钮轰然闭合的刹那，路垚瞥见壁画斑驳——竟是前朝官员与贝勒府先祖密谈的场景。“玉牒记载着路家祖辈参与的军机。”乔楚生忽然掐住他的后颈，眸光灼如烙铁，“但你师父当年烧了半卷，剩下那半……”话音戛然而止。路垚突然摸到他后颈凸起的旧疤，指尖一僵——那道箭痕竟与自己腕间银链上刻字的角度完全一致。当年货箱里，两块玉佩相叠挡下狼牙箭，一块染血沁成胭脂纹，另一块却被乔楚生藏在心口十五年。“四爷好算计。”路垚忽然勾住他的脖颈，银链断头垂在两人交握的指间，“用半生伤疤诱我心疼，好换三百二十抬嫁妆？”乔楚生挑眉轻笑，猛然将他抵在石壁浮雕上。麒麟金瞳映着两人鼻尖，他咬开路垚腕间的绷带，带着血腥气的吻落在脉搏跳动处：“现在要拆线吗，小大夫？”地宫穹顶忽坠碎土，乔楚生猛然搂紧他的腰身。路垚在颠簸中撞见男人西装内衬——金线绣的“乔楚生”三字下，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