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下的临时山洞里,篝火跳动着微弱的光芒,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石壁上,交错重叠。路垚跪坐在乔楚生身旁,指尖捏着一条染血的绷带,指节因用力而略显苍白。他的目光低垂,落在乔楚生胸膛那层缠绕的纱布上。透过纱布渗出的暗红色印记,随着男人起伏的呼吸微微颤动,仿佛无声地诉说着伤势的沉重与命运的残酷。
“四爷这伤若是再偏上半寸,可就真要穿心而过了。”路垚手上扯着绷带的动作微微一顿,抬起头看向乔楚生。只见他倚靠在石壁旁,身上的军装外套早已被撕裂,化作阿顺腿上的临时止血带,只披了件路垚的西装外套遮掩精壮的上身。此时,火光映照下,那外套似乎也被烘得暖意融融,却掩不住他眉宇间的一抹疲惫与坚毅。
乔楚生忽然攥住路垚的手腕,掌心灼热得像要烫穿一层皮肉:“剖开看看?”尾音轻飘带气,如丝线缠绕,却足以让路垚心头一震。医用剪刀应声滑落,“当啷”一声脆响,在碎石地面上溅起细碎的回音。青年耳朵尖端烧得通红,却梗着脖子仰起头,声音里带着强撑的倔劲儿:“我说的是子弹轨迹!你非要歪到哪儿去……”
话未说完,乔楚生突然翻身将他压进草堆。沾血的指腹擦过他唇瓣,沿着脖颈滑向衣领:“那夜你说青龙吸水是凶兆,现在压着凶星的是谁?”灼热呼吸喷在锁骨,路垚只觉得颈侧银链被扯得发烫,那是乔楚生去年从南洋拍回的古董怀表,此刻正贴着他心口晃荡。
洞外骤然传来石块滚动的声响,沉闷而急促。路垚神色一凛,迅速推开压在身上的那人,抓起手术刀毫不犹豫地划过掌心。鲜血瞬间涌出,顺着他的手指滴落在弹壳上,他低声嘶吼:“沈三的人来了!”乔楚生眯起眼睛,目光如刀锋般锐利地扫向洞口,却在下一瞬忽然轻笑出声。他染血的手指猛然扣住路垚的后颈,声音带着几分玩味与冰冷:“小狐狸,你的手在发抖。”
月光从洞顶裂隙漏进来,照着路垚攥刀的手。青年喉结滚动,突然倾身咬住乔楚生渗血的肩头:“要死一起死。”齿间撕拉血肉,尝到血腥味又慌忙松口,舌尖舔过伤口时眼眶发红。乔楚生闷哼着托起他后脑,拇指按进他濡湿的眼尾:“哭什么?刚才拿枪指着我的时候不是挺狠?”洞外火把光蛇般游近,两人交叠的身影在石壁上晃成一团。路垚突然扯开衬衫,将怀表塞进乔楚生掌心:“若真躲不过...这个给您陪葬。”
金属表链缠住两人相扣的手指,乔楚生反手将人拽进怀里,染血的嘴角擦过他耳尖:“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