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中央镂空处嵌着极小的机关钮,轻轻一按弹出张泛黄信笺——竟是其父临终前写给未来儿媳的手书,墨迹斑驳处依稀可见“贤淑端方”四字评语。
路垚指尖颤抖着抚过字迹,眼眶发热时跌入温暖怀抱。锦裘滑落露出锁骨处淡粉印记,那是白日温泉中留下的吻痕。窗外骤起的狂风卷走最后一片枯叶,室内炭盆爆开朵火星,恰似他心头炸开的欢喜烟花。
次日清晨推开窗扉,世界已成黑白水墨画卷。路垚发现枕边放着新折的蜡梅枝,花瓣上凝结的冰晶折射出七彩光芒。梳洗罢来到庭院,见乔楚生正在雪地里练枪法,子弹精准击碎抛向空中的核桃而不伤果肉分毫。转身时撞见他扬起的眉梢沾着雪屑,比初见时的冷峻添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早餐桌上摆着蟹粉小笼与虾仁烧卖,蒸笼掀开时热气模糊了彼此面容。路垚咬破薄皮吸吮汤汁时突然皱眉:“太鲜了反而失真。”说着将香菜末撒进乔楚生的碟中:“这样才够味。”对方默然照做后尝了一口,眼底闪过讶异随即化为宠溺笑意。
返程途中经过古镇市集,路垚被糖画摊吸引驻足。艺人手腕翻转间拉出凤凰羽翼般的糖丝,他却指着摊主道:“这位大叔看着眼熟。”乔楚生会意上前攀谈几句归来低笑:“是退休的老捕快。”遂买下整版糖画分赠沿街孩童,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脆生生喊了声“谢谢叔叔”,羞得路垚耳尖通红躲进人群。
回到公馆已是掌灯时分,路垚窝在书房整理案情报告。钢笔尖悬在纸面上迟迟未落墨迹,只因面前镇纸压着的玉佩总晃进余光里。忽然门被叩响三下暗号,推门而入的乔楚生披着满身暮色:“码头那边有新线索。”说话间瞥见他笔下无意识描摹的同心结图案,喉结微微滚动。
深夜审讯室灯火通明,嫌疑犯在强光下瑟瑟发抖。路垚戴着橡胶手套检查物证,忽然从茶渍斑驳的账本夹层抽出半张船票存根。乔楚生接过用放大镜观瞧时瞳孔骤缩——日期竟与三年前的沉船事故完全吻合。两人目光交汇刹那,空气里火花四溅。
收工后路过照相馆橱窗,路垚拽着乔楚生进去拍合影。摄影师调整角度时他突然凑近爱人耳畔:“笑一个呀探长先生。”快门按下瞬间定格的画面里,身着制服的男人唇角微翘眼神温柔,身旁青年笑得眉眼弯弯露出虎牙尖儿。
次日报纸社会版头条登出这张合影配文“神探搭档”,引得茶楼说书先生添油加醋编成话本。路垚捧着报纸追着乔楚生要说法,却被反手扣住手腕按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