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会的余韵还在城中萦绕,路垚枕着乔楚生的膝头昏昏欲睡。他们坐在回程的黄包车里,车夫稳当地踏过青石板路,辘辘声混着远处零星的鞭炮响动。乔楚生垂眸看着怀里人泛红的脸颊,指尖无意识地梳理着他散落的鬓发——这是这些日子养成的习惯动作,每当专注办案时揉皱的眉头,只要触及路垚温热的气息便会不自觉地舒展开来。
翌日清晨,警局接到紧急线报:城西码头发现浮尸。两人立刻驱车赶往现场,只见浑浊的河水中漂浮着裹着油布的尸体,腰间系着块刻有神秘符号的玉佩。路垚戴上手套翻动尸身时突然僵住——死者后颈处有道陈旧刀疤,与三个月前失踪的海关稽查员档案照片完全吻合。
“又是他们。”乔楚生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他想起上周截获的那批暹罗香米里夹带的鸦片残渣,当时路垚就断言背后必有庞大网络。如今看来,这具尸体不过是冰山一角。果然,解剖报告显示死者肺部充斥着海水与迷药混合物,指甲缝里还残留着舱底特有的苔藓碎屑。
为避免打草惊蛇,两人决定分头行动。路垚扮作古董商混入地下拍卖会,乔楚生则以富商身份接触码头帮派头目。当路垚在昏暗的密室里举起一盏波斯琉璃灯时,正撞见几个蒙面人交易整箱的印度大麻膏。他佯装鉴赏瓷器靠近货箱,趁机用特制墨汁在箱底做下标记。却不知暗处早有人盯上了他的一举一动。
与此同时,乔楚生在百乐门舞厅约见青帮二把手。霓虹灯下旗袍摇曳生姿,他端着威士忌杯谈笑风生间套出重要情报:下周有批“特殊货物”将通过运河运往内陆。正要深入追问时,窗外忽然传来尖锐口哨声——这是他们约定的危险信号。几乎同时,舞池中央爆发混乱斗殴,乔楚生借机脱身时衣袖已被扯破半截。
深夜归来的路垚刚推开办公室门便被乔楚生拽进怀里。男人带着凉意的手指探向他衣领内侧检查有无窃听装置,呼吸间的酒气裹挟着雪松香气:“今天有人跟踪你到巷尾第三家烟纸店才消失。”路垚反手扣住他的手腕笑道:“彼此彼此,你西装内衬里的勃朗宁手枪硌得我肩膀疼。”
次日晨光熹微时,两人乔装成渔夫乘乌篷船潜入运河支流。芦苇荡里晨雾弥漫,船桨划破水面惊起几只白鹭。他们顺着昨夜做的记号找到隐藏的水闸枢纽,发现暗格中堆满贴着洋文标签的木箱。撬开其中一箱竟是成捆的吗啡针剂,包装上的生产日期新鲜得可怕。
“看来要提前收网了。”路垚沾着泥浆的手指点在地图某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