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绸垂落时,我们的记忆开始死亡。
最后一次走位练习,头顶的白炽灯骤然熄灭。不是停电——是替换。猩红的绸缎从虚空倾泻,霉味与陈年线香的甜腻瞬间扼住呼吸。训练厅的镜子映出的不再是少年们汗湿的脸,而是幽幽摇曳的龙凤烛,烛火惨绿。
十二个人,置身于一座完全陌生的清末囍堂。触目所及,尽是陈腐、破败、却鲜艳到刺目的红。
“这……是什么恶作剧?”王浩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无人能答。
直到那纸泛黄婚书在供桌上无声浮现,血字蜿蜒:
【阴婚之仪,三日为限。需择二人,拜堂成礼。礼成则门开,逾期则永锢。】
【提示:真心自愿,方为有效。】
恐慌炸开。争吵、推诿、绝望的沉默。倒计时的滴答声仿佛响在每个人太阳穴上。时间将尽,纸人仆从的微笑越发诡异,手中的惨白灯笼开始渗出暗红。
一个身影站了起来。
张桂源走向供桌,拿起那件绣着鸳鸯的男式喜服,声音平静得可怕:“别争了。这次,选我。”
唢呐陡然凄厉,穿脑摄魂。他被纸人簇拥着完成仪式,与一个无形的“新娘”交拜。最后一拜落下——
所有声音、颜色、意识,被无形大手攥紧、揉碎、抛入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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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眼,是在悬挂红帐的厢房。浑身冷汗,心脏狂跳。
“我们……怎么又在这里?”左奇函按住抽痛的额角,“刚刚是不是……”
记忆像握不住的沙,迅速流失。只留下冰冷的恐惧本能,和对“张桂源”这个名字骤然揪心的关注。
汪浚熙在廊柱背面摸到一道新鲜的刻痕。不是他刻的。一股寒意窜上脊椎。
第二次循环开始了。
规则追加:【可选“冲喜”或“配骨”,仪式不同,时限缩短。】
探寻宅院,发现枯井下的双棺;触碰古物,闪现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碎片——烽火、离别、血染的嫁衣。张桂源背对着众人,脱下外衣,背上不知何时浮现暗红诡谲的纹路,如蔓延的枝桠,又如……燃烧的契约。
“你到底瞒了什么?”杨博文抓住他的手臂,指尖冰凉。
张桂源只是摇头,目光越过他,望向祠堂深处那对永远滴泪的龙凤烛。烛泪已厚厚堆积。“快一百次了。”他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