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的水流砸在身上,仿佛这样就能洗掉梦里那灼烧皮肤的滚烫触感。
康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贴心地把校服摆在了浴室门口。纲迷迷糊糊地穿上,脑子里一片空白,连妈妈在厨房里走来走去都没察觉。奈奈今天也不对劲,眼神飘得很远,像是在看某个只有她能看见的东西,连早饭都忘了给他盛。
还是康把他推出了家门。纲拖着脚往并盛小学走,整个人像具提线木偶,直到看见校门口等他的武,才稍微有点实感。武只扫了他一眼,就皱起了眉,二话不说拽着他往厕所走,反手锁上了隔间门。
“纲,把你的晴焰放出来。”武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纲愣了愣,还是照做了。橙红色的火焰缠上他的手腕,武立刻伸手握住,蓝色的雨焰顺着交握的手涌过来,像一潭温凉的泉水漫过他紧绷的神经。
“呼……”纲瞬间放松下来,魂不守舍的感觉散了大半。虽然喉咙里还残留着硫磺的苦味,脖子上也还能感觉到铁链勒过的幻影,但至少他终于回到了现实里,那种被恐慌攥住心脏的感觉淡了不少。他感激地看着武,“谢谢你……”
武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得意又满足:“这可是我的工作。再说了,能为你做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接下来的一天总算好过了些。浑身还是疼,校服底下的淤青已经紫得发黑,是滚下楼梯时磕的,但至少他能正常听课记笔记了。午休前他躲在厕所里给康发消息道歉,说早上不该冲它发脾气,康立刻回了个狮子甩爪子的表情包,说他是笨蛋,这种根本不是他错的事没必要道歉。
午饭吃得异常艰难。武盯着他,眼神凶得像要吃人,他硬着头皮扒了口米饭,结果喉咙突然一紧,嘴里的饭粒像嚼了一把烧过的灰烬。试了几次都是这样,他只能把饭盒推到一边。武皱着眉没说话,但纲知道他肯定在琢磨着什么。
果然,放学铃一响,武就拽着他直奔武寿司。
“又来啦?”武雄大叔笑着迎上来,围裙上还沾着点寿司醋的痕迹。
“纲今天午饭没吃好。”武把他往座位上推,“带他来尝尝全日本最好的寿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