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护士往校长办公室走的路上,纲吉越来越确定自己是进了个离谱的贵族私立学校。
首先是大。从护士办公室走到主楼中心足足花了五分钟,这期间她带着他拐了不知道多少条岔路,路过的紧闭房门多到数不清。这大半夜的走廊里空无一人,惨白的荧光灯照着光秃秃的墙壁,反而透出股说不出的诡异。
两人一路沉默。纲吉满脑子都是即将面对的未知,紧张得连话都不敢说;护士则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压根没注意到他攥得发白的指尖。空旷的校园里只剩他的脚步声,还有护士那根奇怪的注射器拐杖敲在瓷砖上的嗒嗒声,在走廊里撞来撞去。
除了大得离谱,这学校的装修也让他咋舌。明明是个满是半大孩子的地方,却干净到不像真人待的,还透着股挥金如土的奢华感。
脚下踩的不是那种廉价的塑胶地板,是货真价实的瓷砖,擦得锃亮,能照出模糊的人影。墙面上白蓝相间的灰泥涂层完好无损,连正常使用留下的细小裂纹和划痕都找不到。最夸张的是整面整面的落地窗,干净得能当镜子用,他路过时都能看见自己缩着脖子的倒影。外面天太黑看不见校园全貌,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整个学校肯定都跟眼前一样精致得过分。
终于走到地方时,纲吉的腿已经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护士停在一扇厚重的木门前,他盯着那扇门,心脏狂跳,感觉门后哪怕站着个黑手党老大,也不会比现在更让他害怕。
他没出息地开始想家,想里包恩过来拽着他头发骂他废物,想狱寺和山本像往常一样一左一右护着他,哪怕是蓝波和一平那两个总能在紧张时刻搅局的小家伙也行。他太久没这么孤单过了,早忘了这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有多难受。
护士的手搭在门把手上,突然回头看他,语气有点犹豫:“关于校长……嗯,你见到他之后,尽量别盯着看太久,好吗?”
纲吉愣了一下,低头看着她:“啊?好、好吧,我尽量。”
护士似乎放下心来,拍了拍他的胳膊:“你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肯定没问题的。”
她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直接推开门喊:“校长,我们那位神秘的客人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