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安慰,只是陈述一个他认为显而易见的事实。
罗塔愣在原地,看着他挺拔而略显孤直的背影消失在图书馆高大的书架之间,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谜亚星那种近乎严苛的“严格”,并非是针对她个人的轻视或刁难,而是源于一种对“生命”的极致尊重。
在他眼中,魔法不是游戏,能力不是玩具,任何不严谨都可能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
那天之后,罗塔开始有意识地调整自己。
她仍然会提出那些大胆、甚至有些异想天开的方案,但会强迫自己在陈述时,先主动说出她尽可能能想到的漏洞。而谜亚星也不再仅仅给出否定,有时会顺着她提出的漏洞方向,追问:“如果这个漏洞在现有条件下确实无法弥补,那么有没有第二种、第三种迂回方案,能够达到类似的效果?代价又是什么?”
第一周结束时,他们的交流模式开始出现微妙的转变。
他们开始从单向的“提问-评判”,转向带有探讨性质的“对话”。
某天
罗塔在经过图书馆的草药学区,发现同班级的蓝宝正对着一本《基础魔力疏导图谱》发愁,笔记本上画满了歪歪扭扭的注解和问号。看到她,他不好意思地合上书:“我……我天赋不好,只能多看看。万一,万一坚尼或者谁又受伤,我反应能快一点……”
“真是令人羡慕的情谊。祝你顺利,回见。”
罗塔摆摆手离开。
刚拉开座椅,眼睛一直盯着笔记本的谜亚星若无其事地开口:“过来的时候遇到了谁?”
“蓝宝?没有——”罗塔挠挠头,和今天下午的训练有什么关系吗?
谜亚星合上笔记本,“开始吧。”
罗塔在尝试解释她通过“系统”感知到的、不同魔法行为带来的“负担感”差异时,找不到准确的魔法术语来描述那种微妙的感觉,急得用手比划:“就像……水从高处往低处流,这是总的消耗方向。但有的河床特别粗糙,砂石多,水流过去损耗就特别大;有的河床光滑,是坚硬的岩石,损耗就小……可这种‘粗糙’和‘光滑’,又好像不是固定的,跟水流(魔法)的性质也有关系……”
谜亚星没有打断她笨拙的比喻,而是耐心地听完,目光若有所思。然后,他重新翻开笔记本,用羽毛笔快速画出一条带有明显波动曲线的能量流图示,在旁边标注了几个参数。“你的意思是,即使消耗同等规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