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至,心之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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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想在江北舒舒服服放松几日的愿景,终究落了空。
回国的第三天,她便被祖父苏天明不容置喙地安排去了学校。
国外那一年的高一经历,课程本就差异不小,苏瑾的心思也从未真正放在学业上,所求不过是混个文凭了事。
如今,她作为插班生踏入这陌生的校园,一切流程已被苏天明打点妥当。
带她去报名、引她去班级的任务,自然落在了戚许的肩头。
纵使苏瑾心底一千一万个不情愿,苏天明的命令在她这里依旧是铁律。
她撇着嘴,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阴沉,不情不愿地钻进了戚许的车后座。
刚坐定,便只顾埋头刷着手机,仿佛要将周遭的空气一并屏蔽。
戚许握着方向盘,目光透过冰凉的后视镜,几次悄然落在她身上。
那紧抿的薄唇几度微启,似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头,最终却都化为一声无声的叹息,默默咽了回去。
他本是想嘱咐一句“在学校里机灵些,别让自己受了委屈”,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拧了弯。
他算她什么人?有什么立场说这样亲近的话?
况且,以苏瑾那副天不怕地不怕、只有算计别人份儿的性子,这担忧实在多余得很。
于是,心口盘旋的那点微弱的暖意,出口便结成了冰棱。
戚许“到学校安分点,少惹是生非。”
他声音冷硬,如同刀片刮过。
戚许“省得苏家三天两头给你收拾烂摊子!”
苏瑾本就烦躁的心绪被这把冰棱狠狠一刺,一股无名火“噌”地就窜了上来。
她猛地抬头,眼风如刀,剜向后视镜里那张冷峻的侧脸,鼻端挤出一声饱含嘲讽的冷哼。
苏瑾“呵,咸吃萝卜淡操心!我的事,不劳戚大少爷费神挂心!”
戚许捏着方向盘的手指骤然收紧,指关节微微泛白。
懊恼如冰冷的潮水瞬间漫上心头——他又干了什么?
明明想递根火柴,却偏偏点了炸药,将这已然摇摇欲坠的关系炸得愈发雪上加霜。
车内陡然陷入死水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