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阿九在灶边忙碌的侧影，忽然开口：“明天，我进山一趟。”
阿九搅拌药罐的手一顿：“你的伤…”
“必须去。” 萧澈语气坚决，“有些东西，落在山里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很重要。”
阿九转过身，看着他：“那些蓝衣人可能还在附近山里搜寻。”
“我知道。” 萧澈垂下眼，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被角，“所以，我一个人去。你留在屋里，锁好门。如果…我天黑前没回来，你就拿着床底木箱里的钱，往南走，去百里外的临河城，找个活计。”
这话近乎交代后事了。
阿九沉默片刻，走到床边，直视着他：“我跟你去。”
“不行。” 萧澈断然拒绝，“太危险。”
“你一个人去，伤没好，更危险。” 阿九声音平静，“多一个人，至少多一双眼睛。而且，”她顿了顿，“我对山里的一些草药…好像有点印象，或许能帮你找点有用的。”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及自己那“模糊的记忆”。
萧澈审视地看着她，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和决心。
“我不会拖累你。” 阿九迎着他的目光，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我可以帮你望风，处理痕迹。必要的时候…” 她目光扫过墙角的木弓，“我或许能帮上一点忙。”
她走到墙角，拿起那柄木弓，又捡起一支石箭。弓身粗糙，弓弦是鞣制过的兽筋，入手沉甸甸的。她回忆着少年张弓时的姿态，模仿着搭箭上弦，动作有些生疏，但架子却莫名透出一股沉静。
萧澈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寻常女子，别说拉弓，拿起这弓都费力。阿九拿弓的姿势虽然不标准，但那平稳的手臂和专注的眼神，却不似完全的外行。
“你…会用？” 他忍不住问。
阿九摇摇头：“不记得。但拿着，好像…不陌生。” 这倒是实话。魔尊黎九婴用过无数神兵利器，弓箭虽非主修，但也略通一二。这具身体似乎也残留着某种对武器的熟悉感。
最终，或许是伤势让他确实需要助力，或许是阿九眼中那份与外表不符的沉稳让他动摇了，萧澈点了点头：“好。但一切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