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籍曾对他说:‘仲容已入我这一流,你不许再这样!’可见其父不愿他也走上这条放浪形骸的狂生之路,仲容指的是阮籍侄儿阮咸之字。其实阮籍介于狂狷不羁与沉潜务实二者之间,不仅受到父亲阮瑀身为‘建安七子’的影响,更受族父阮武的熏陶甚多。此位族父也是阮籍的族兄,亦乃学问渊博的通达之士,是阮籍的知己兼老师。阮籍还有一个哥哥和妹妹,哥哥名叫阮熙,做过武都太守,阮熙的儿子就是与阮籍同入竹林的阮咸。阮籍的妹妹和他女儿差不多,一向神秘。阮籍有一子一女,子名阮浑,字长成,女不知其名。这些阮家子孙日后多随镇南将军阮孚南迁,其中还包括阮孚的内兄潘岳家族的人,亦陆续从河南追随阮家宗族南下,沿途开枝散叶,最远直至南海之滨……”
“他写书说,河图洛书流落于世至少有十三幅。”有个闷瓮般嗡然低萦的话声从瓜篱后传过来,“不知是真是假?可我连一幅也没找到,看来又白跑了一趟。还浪费掉广陵散的琴谱,先前穿越遇到嵇康年轻时进山寻宝,说是要找古物,我忍不住送给他……”
闻听有人在瓜蔓丛间嘟囔,我转头回望,只见一个巨大之影急缩不迭,伴以低微的婴儿笑声。有乐不禁纳闷而觑,往篱下探眼寻觅道:“原来幸侃还在这里,我好像听到小孩儿声音,你在里面孵蛋吗?”我跟来瞧见胖大之影往墙角避去,抱个婴儿忙躲,难免惊讶道:“那个襁褓中的小婴儿是谁的?”
胖大之人蹲到墙后提指贴唇,不安道:“你们别吵好不好?我好像听到宗麟在左近,他是我仇家……”有乐摇扇说道:“你还会害怕宗滴?一身横练,到底练去哪儿了……”胖大之人哄着婴儿,在墙影里嘟囔道:“他有火鎗,我不想跟他拼命。况且我抱着小孩儿,须百般呵护,而不是好勇斗狠,四处找人玩命……”信孝伸鼻来闻小孩儿,悄问:“这个婴儿似是还没断奶。你从哪儿偷来的?”
“说偷多难听,”胖大之人在瓜藤丛里咕哝道,“他妈妈让我帮着抱一会儿,以便腾手去拉那条乱漂的无主小船过江,随后我们在兵荒马乱之时失散,我就一路抱过来这里了。你看他多可爱,小嘴胖嘟嘟,似有两分像我小时候的样子。我决定把名字给他用,叫他小侃,你们觉得怎么样?”
信孝闻着小婴儿,趋近探问:“他妈妈是谁呀?”
“陶母湛氏,”胖大之人抱婴儿避去一边,瓮声瓮气的咕哝道,“丈夫玩完后她家很贫困,又遇上战乱,被迫搬迁,我在长江那边遇到她,以为她要抱着小孩寻死,其实她很勇敢,只是要过江去……”
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