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报名来干活。”
“以前这路坑坑洼洼的,一下雨,牛车都能陷进去半个轮子。现在多平整!”
“听说啊,刘刺史还要在新安江上修个大水坝,以后咱这地界,就再也不怕发大水淹田了!”
“而且现在城里新开了好几家‘惠民药铺’,也是刘刺史办的,里面的药材,价比城里其他药铺便宜三成不止,还专门从外地请了好几个有名的大夫坐诊,看病也便宜。”
“所以啊,俺现在虽然也担心,但心里不慌。凭俺这几个月修路攒下的工钱,再加上卖了这车山货,足够给俺娘好好看病抓药了。这日子啊,有盼头了!”
“对了?还有一事!”
车夫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宝贝,特意压低了声音,凑近了些,神秘兮兮地对道士说道。
“刘刺史还在各县办了‘义学’,说是七岁以上的娃,无论穷富,都能去读书认字。不收束脩,就只收一点点书本纸墨的成本钱。俺家那臭小子,今年八岁,现在每天都背着他娘给缝的小布包,摇头晃脑地去上学,回来还拽着俺,教俺认家里的油盐酱醋几个字呢!”
“嘿嘿,这在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啊!俺们这些泥腿子,祖祖辈辈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哪敢想后辈还能有读书识字的一天。要不说老刘家怎么能一直坐天下呢,厚道啊,起码把咱们当人看。”
道士闻言,斗笠下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废苛捐、设监察、修基建、办义学、开惠民药铺……
他轻声道:“原来如此,刘刺史确是一位仁德之主。”
车夫像是找到了知音,用力地点了点头,一拍胸脯,嗓门更大了几分,仿佛在说自家亲戚的事情一样,充满了骄傲。
“可不是嘛,道长,不瞒您说,我们这歙州的老百姓,现在私下里都说,刘刺史就是天上的星宿下凡,是特意来搭救我们这些苦哈哈的!”
道士听着车夫这些发自肺腑的朴实话语,目光扫过官道两旁,那些刚刚修葺一新、规划得整整齐齐的田埂与水渠。
那双沉寂了太久的眸子里,终于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异样光彩。
他这一路行来,所听所闻,皆是印证。
这歙州,俨然已是一片与众不同的新天地。
牛车又往前行了一段路,前方路边的山林里,忽然骚动起来。
紧接着,竟走出一大群衣衫褴褛的百姓,扶老携幼,拖家带口,人数足有数百。
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神情麻木,身上的衣服破烂得几乎无法蔽体,仿佛一群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