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些声音像针一样扎进耳朵。
“够了。”李兰迪突然开口。
她看着敖瑞鹏的手，那只手还悬在半空，指节泛白，“是他先道歉的。”
敖瑞鹏抬起头，看见她睫毛上沾着细小的汗珠。
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在她鼻梁上切出一道影子。
“要不……陪她跳完？”余承恩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沈羽洁瞪他一眼，但没反对。
李兰迪沉默了几秒，重新打开音响。音乐从头开始，古筝声叮咚作响。
“右手放我肩膀。”
她低声说，“左手握我右手。”
敖瑞鹏的手掌有点出汗。
他感觉李兰迪也在发抖，可当音乐响起，她的脚步忽然变得轻盈。
他们踩错好几次节奏，有一次敖瑞鹏差点踩到她裙子边角。
窗外雷声炸响，第一滴雨落在玻璃上。两人同时抬头，额头差点撞在一起。
“小心。”敖瑞鹏伸手挡住她那边。
“你头发上有片叶子。”李兰迪伸手帮他摘下来，指尖擦过他鬓角。
雨越下越大，舞蹈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呼吸声。
余承恩和沈羽洁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门虚掩着，风吹进来掀起窗帘一角。
敖瑞鹏看见她后颈上贴着创可贴，边缘已经卷了起来。
离开时雨还在下。敖瑞鹏故意走在后面，假装没看见李兰迪悄悄把笔记本塞进书包最底层。那页纸上写着：
PD+AR=？
雨停了。
李兰迪坐在舞蹈室角落，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被碰过的地方。
那里有点红，像是被太阳晒过。
她翻开笔记本，笔尖悬在空白页上。墨水瓶映出她微微皱起的眉头，还有嘴角那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