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青石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余承恩推开教室门时,沈羽洁已经坐在座位上喝完豆浆。
她把钥匙小心地收进笔袋夹层,指尖残留着金属的凉意。
窗外梧桐叶上的水珠仍在缓缓滴落,打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羽洁低头翻开笔记本,笔尖悬在空白页上迟迟未落。
她想起余承恩说“下次要是不想回家”的时候,眼神里有种她熟悉的疲惫。那是和她一样,被家人的愤怒灼伤过的痕迹。
她忽然抬头看向后排,余承恩正低头翻着英语课本,卫衣袖口露出手腕,那里有一道淡褐色的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伤的。
他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笑了笑,露出那颗微微歪斜的虎牙。
沈羽洁低下头,笔尖终于落在纸上。
墨水洇开一小片阴影,慢慢晕染成一个模糊的形状。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只知道口袋里的钥匙还在,沉甸甸的,像是某种希望。
操场尽头,梧桐树的影子被阳光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