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死结。
"妻?"她喃喃念着,干裂的唇瓣渗出血珠,"我害你丢了家国,弃了你三次,如今这副模样,哪里还配......"
信纸被指尖的血渍洇开一角,萧凛的字迹透过纸背,像是他在耳边低语:"冰裳,事已至此,我已不在乎你那封信里,有几分真心,几分算计......"
她想起军帐里的他,重伤垂危时仍强撑着提笔,脸色白得像将熄的烛火,指节因用力而泛青。那些字,该是耗尽了他最后力气吧?
"直到那日得知情丝一事,我才懂,你为何总不安。"
叶冰裳猛地攥紧信纸,指节泛白。那缕不属于她的情丝,是她藏了半生的秘密,也是她最恨的枷锁。
她以为世人的喜欢都是假的,是情丝偷来的幻影,所以她拼命抓住能抓住的一切,像溺水者抓着浮木,哪怕那浮木会硌得手心生疼。
"你十六岁暮春去城外上香,叶夕雾的马车后围满了人,你的马车孤零零跟在最后。"
记忆突然翻涌。
那日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衣裙,看着叶夕雾被众星捧月般簇拥着,心里的不甘像野草疯长。路过野地时,她偷偷摘了朵荼蘼簪在鬓边,风拂过发梢,她对着马车里的铜镜笑了笑——那时她还没有情丝,可那份无人问津却依旧想活得明媚的心意,是真的。
"我从逍遥宗下山,看你簪着荼蘼笑,便记了许多年。"
原来他早就见过她。见过她在诗会上写下"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时的倔强,见过她悄悄给乞丐递馒头时的温柔,甚至在她自己都忘了的时刻,将她的模样刻进了心里。
那些被她当作"算计成果"的温柔,竟是他藏了半生的真心。
泪水突然决堤,砸在信纸上,晕开一片墨痕。
她想起他为了护她,在叶府前厅与父亲据理力争;想起他怕她夜里畏寒,悄悄在她窗台上放暖炉;想起她故意说喜欢木鸟,他便笨手笨脚学了半个月木工,指尖被刻刀划得全是伤口......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细节,此刻像针一样扎进心里,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冰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