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明白。”
“前尘往事不可追。”
宗主轻叹一声,拂过花白的胡须,“于国于民,你下山是责无旁贷;但于你自己……是重蹈覆辙,还是另寻出路,全看你心之所向。”
萧凛猛地抬头,正对上宗主了然的目光。他知道,这位半步跨神的师父,早已看透了他心中的千回百转。
“弟子愿为盛国苍生尽力,”他顿了顿,声音里浮出从未有过的坚定,“但这一世,弟子也想为她……护她周全。”
话音刚落,殿中光影微动,一面水镜凭空浮现。
萧凛的目光刚落上去,心脏便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水镜里,是郊外踏青的长亭。
叶冰裳站在廊下的阴影里,身上是件洗得发浅的渐青衣裙,裙摆处甚至能看到细密的针脚,显然是补过的。头上只簪着两支素银钗,在一众珠翠环绕的贵女中,像株被遗忘在角落的兰草,清瘦,却带着股不肯折腰的韧劲。
“夕雾,你这流光锦可是番邦贡品?”有贵女捧着叶夕雾的衣袖啧啧称奇,那锦缎在日光下流转着七彩光晕,刺得人眼疼。
叶夕雾扬起下巴,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却故作矜持地抿唇不语。
另一个声音立刻接话,声音大得能让半个园子都听见:“那是自然!夕雾可是长公主的外孙女,叶大将军的嫡女,身份何等金贵?这世间的好东西,本就该是她的。”说罢,眼角余光像淬了毒的针,直直射向叶冰裳。
萧凛的指尖猛地掐进掌心。他想起冰裳曾在夜里对他说过,叶府的库房里,明明有几匹成色更好的锦缎,却只因她是庶女,管事嬷嬷便敢说“那是留给二小姐做新嫁衣的”。祖母撞见叶夕雾抢了她的珠钗,也只淡淡一句“你是姐姐,让着点妹妹”;父亲更是从未问过她,冬日里是不是还穿着打补丁的夹袄。
水镜中,叶夕雾果然看向叶冰裳,嘴角挂着刻薄的笑:“大姐姐,你这身打扮,莫不是把压箱底的旧衣翻出来了?穿成这样跟我们出来,就不怕旁人笑话叶府苛待庶女?”
周围响起一阵低低的窃笑,那些目光像无数根细针,扎在叶冰裳身上。她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