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有些吵闹的声音,此刻在寂静的展厅里回想起来,却带上了一种陌生的鲜活感。他甚至能清晰地记起她当时被他说了之后,立刻捂住嘴、眼睛睁得圆圆的、脸颊微红的样子。
他烦躁地推了推眼镜,试图将那些画面从脑子里驱逐出去。他走到那个关于剑龙类背板排列方式的展柜前,那里还放着和上次一样的说明牌。他沉默地看了很久。
周围很安静,只有其他参观者轻微的脚步声。他忽然觉得,这安静有些……过分了。
离开图书馆时,夕阳正好。他独自一人走向地铁站,步伐很快,仿佛想甩掉什么。路过那个熟悉的街口——那天她叫住他,跟他告别的地方——他的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然后更快地离开。
——
与此同时,京都。
星野镜的生活被彻底重塑。新的学校学业繁重,精英云集,每个人都在为顶尖大学的目标埋头苦读。她还要开始学习她从未感兴趣过的商业和管理课程,厚厚的书籍和报表让她感到窒息。
家里的气氛总是压抑的。母亲的病情时好时坏,每次化疗后都虚弱不堪,但只要精神稍好,就会督促她的学业和“继承人课程”。母女间很少再有过去的温情,话题总是围绕着沉重的未来和责任。
她几乎不再弹奏那些热爱的、情感澎湃的曲目。只有在夜深人静,母亲睡下后,她才会悄悄打开琴盖,手指机械地、一遍遍地练习着枯燥的音阶和练习曲,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暂时麻木,不去想宫城县的阳光、朋友的笑脸,和那个让她心悸又心碎的少年。
秋山小惠偶尔会发来信息,讲述乌野的日常,排球部的趣事。星野镜总是看着信息又哭又笑,却很少回复,她怕自己一开口,所有的坚强都会崩溃。她从没问起过月岛萤,小惠也默契地从不提及。
只是有一次,小惠的信息里不小心带了一句:“今天路过楼梯口,只有山口和月岛君了,总觉得有点不习惯呢……”
星野镜盯着那句话,看了很久很久,眼泪无声地浸湿了屏幕。
她拿出手机,翻到通讯录里那个她早已背熟、却从未拨出过的号码。手指悬停在拨号键上,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