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的资格都没有。”
我靠在窗边,夜风吹乱额前碎发。系统面板在视野边缘闪了一下:「特殊场景:灯塔·心声领域——可倾听目标心声一次」。
我犹豫半秒,点开。
世界忽然安静,潮声、风声、棱镜转动的咔哒声,全被抽空。只剩芙宁娜的心跳,咚、咚、咚,像遥远的海鼓。
——“如果我不是水神,他会留下吗?”
——“如果我再失败一次,会不会连这束光也熄了?”
两句话,像两滴滚烫的铅,落在我耳廓。场景效果结束,声音潮水般涌回。芙宁娜正抬手调整棱镜,指尖因用力微微发白。
我取出深海回音螺,递到她掌心。“试试,把想说的话放进去。海浪会帮你带走。”
她愣了愣,把海螺抵在唇边,却没有发出声音。片刻后,她轻轻吹了口气,像把整片夜色吹进螺壳。
“好了。”她握紧海螺,递还给我,“等哪天你离开我,就把它放在耳边,就能听见今晚的我。”
我接过,指尖碰到她的指纹,细小、温热。“不会有那一天。”
她抿唇,笑意从眼角漫开,像月光滑进水面。
留声机的唱针忽然找到轨道,黑胶旋转,一段轻柔的华尔兹淌出来,是老枫丹电影《海的女儿》插曲。芙宁娜“咦”了一声:“这里居然有这张唱片?当年首映礼我还唱了片尾曲。”
我伸出手,掌心向上。她怔了怔,把手搭上来。没有观众,没有聚光灯,只有蓝色火焰在塔顶静静燃烧,像一座私密的舞台。我们在半径不足五步的圆圈里旋转,她裙摆的轻纱掠过我的小腿,沙沙作响。
唱片到第二段副歌时,她忽然把额头抵在我肩上,声音轻得像呼吸:“别动,让我靠一下……一下就好。”
我僵着身体,任她的重量落在胸口。心跳声混合着华尔兹,分不清是谁的节奏更快。
塔外,一艘巡轨船拉响汽笛,长而低,像替我们补足了圆舞曲的最后一个小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