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小凳子,放在门口,又端出两杯热茶,茶汤是极淡的金色,像被稀释的蜂蜜。我们并肩坐着,看巷口偶尔经过的行人,看阳光在石板路上移动,看风把花瓣吹起又放下。
“以后,”她说,“这里就是我的花店,只卖塞西莉亚花和鸢尾,每天清晨开门,黄昏关门。不演戏,不谢幕,只做芙宁娜。”
我喝一口茶,甜味在舌尖化开:“那我负责每天清晨去码头挑最新鲜的花,顺便带一袋刚出炉的奶油包。”
派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嘴里塞着半块面包,含糊不清地举手:“那我负责试吃!”
笑声被风带走,散进巷口,散进阳光,散进远处渐渐亮起的灯火。
傍晚,我们关上花店的门,在巷口种下一棵小小的塞西莉亚树苗。芙宁娜把最后一点灰烬撒在树根,灰烬触到泥土的瞬间,竟发出极轻的“叮”,像一粒种子落入心脏。
夜色降临,旧港的灯火一盏盏亮起,像被谁重新点燃的星星。我们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像两条平行的河流,最终汇入同一片海。
长路尽头,潮声再起。
而这一次,没有噩梦,只有晨光为誓,余生为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