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的右腕有道血痕——定是方才护她挡刀时划的。
血已半凝，在月光下泛着暗红的光，她喉咙发紧，刚要开口，便听见角落里传来一声嗤笑。
康敏被两个丐帮弟子架着，发簪歪在鬓边，却仍笑得艳若桃李，唇色如血。
她的笑声尖细如针，刺破寂静：“你们说得轻巧，一个契丹人，凭什么统领中原群雄？他迟早会被万人唾弃！”她的目光扫过柳清照的中衣，停在月白色衣料上，眼神忽地一凝，“倒是这位林公子……”
“够了！”乔峰猛地转身，袍袖带起一阵风，震得梁上积灰簌簌往下落，落进人颈中，痒如虫爬。
他大步走到康敏面前，手指几乎戳到她鼻尖，呼吸灼热：“你若再编排林兄弟，我便让人把你押去大理，交给段正淳发落。”
康敏的脸瞬间惨白，嘴唇微微颤抖。
她望着乔峰眼里的冷光，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发间珠钗“叮叮当当”掉了一地，玉碎之声清脆刺耳。
“你护着他？你可知他……”
“带下去。”乔峰甩袖，声音如铁。
两个弟子如蒙大赦，架着康敏往外拖。
她的骂声渐渐远了，最后一句却像根细针，扎进柳清照耳里：“天青色中衣……辽国贵族的喜好呢……”
柳清照下意识摸了摸胸口。
苏婉儿绣的那朵梅花正贴着心口，针脚细密得硌人——那是前日她借口“兄弟受寒”，让同住的苏姑娘帮忙绣的。
此刻那梅花像团火，烧得她后背沁出冷汗，湿透了中衣，黏腻地贴在脊背上。
“林兄弟？”乔峰的声音唤回她的神思。
他蹲下身捡起虎符，指腹轻轻摩挲边缘，铜锈的颗粒感在指尖留下细微的刮擦声，“明日我便去雁门关。你……”
“我陪你。”柳清照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若跟去雁门关，女扮男装的破绽更容易被发现。
可她望着乔峰泛红的眼眶，又想起原著里雁门关外的血与火，喉间的话便收不回来，“我懂些江湖规矩，路上或许能帮衬。”
杨过突然从门框边直起身子。
他的玄铁重剑“嗡”地轻鸣，剑身微震，震得烛火摇晃，光影在墙上扭曲成兽形。
他瞥了柳清照一眼，耳尖微微发红，像是被夜风灌醉了，“丐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