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踉跄着冲过去,指尖刚碰到卷宗,就被纸页边缘的毛刺扎破了,细小的痛感从指腹炸开,血珠渗出来,滴在“雁门关惨案”四个字上,墨迹微微晕开,像泪痕。
她慌忙用袖子擦,却看清了下面的内容:“带头大哥,少林玄慈;契丹武士萧远山夫妇,确系被中原群侠伏击……”
“轰——”
后颈突然泛起凉意,像有冰针贴着皮肤滑过。
柳清照猛地转身,匕首已经攥在手里,金属的冷硬贴着掌心,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月光从透气孔照进来,照见门口站着个穿青衫的女子,发间的玉簪闪着幽光——是阿朱!
“林兄好本事。”阿朱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拂过耳膜,带着夜风的微颤,“我跟着你从书院到丐帮,走了三条巷子,竟没被发现。”她迈进密室,裙角扫过满地的青砖,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我猜你是来找乔帮主的身世,对吧?”
柳清照的匕首尖微微发颤。
阿朱的眼睛在灯光下亮得惊人,像两潭秋水,可她记得原著里阿朱最善易容,此刻这张脸,真的是她本人吗?
“你怎么知道?”她压着嗓子问,声音干涩。
阿朱走到案几前,指尖抚过“萧远山”三个字,眼尾慢慢红了:“乔帮主总在夜里对着月亮发呆,我给他送参汤时,听见他梦话里喊‘娘’。”她抬头看柳清照,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是他的随从,本该替他分忧的。”
柳清照的匕首慢慢垂下来。
阿朱的手指在卷宗上轻轻发抖,袖口露出半截绣着并蒂莲的缎子——那是前日她替乔峰补披风时用的丝线,丝线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像某种无声的誓言。
“你……”
“我知道你女扮男装。”阿朱突然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像月光浮在湖面,“那日你在厨房抢烤鸡,袖口滑下来,我看见你腕子上的红痣——跟苏婉儿说的‘林公子’可不一样。”她从怀里摸出块帕子,包着半块虎符,“这是我在乔帮主书房捡到的,他总说‘等查到真相,要烧给爹娘看’。”
柳清照的心跳漏了一拍。
原来阿朱早已知晓她的秘密,却一直替她打掩护。
她望着阿朱眼底的恳切,把密档往怀里一塞:“我们得阻止他去雁门关。这些东西……”
“藏在我房里的妆匣夹层。”阿朱接过密档,动作快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