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被风声卷走了。
柳清照的指甲掐进掌心,疼得清醒。
她得走了,再晚守卫换班的火把要烧到台下来了。
风突然大了。
帐篷角被掀起半尺,月光顺着缝隙漏进来,正照在她藏青衫的衣角上。
那抹颜色在暗黄的帐内格外刺眼,像滴没擦净的墨。
“谁在那里!”达尔巴的暴喝震得帐篷嗡嗡响。
柳清照的心脏几乎跳出喉咙。
她不及多想,反手勾住木栏翻身跃下,登山绳在掌心勒出深痕。
风声在耳边呼啸,她看见台下巡夜的守卫举着火把冲过来,看见金轮帐的门帘被掀开,达尔巴铁塔似的身影立在月光里。
“往左!”
一道黑影从树林里窜出,玄铁剑的冷光划破夜色。
杨过的声音混着风声撞进她耳朵,她本能地偏身,左肩擦着守卫的刀尖掠过。
玄铁剑“当”地磕开第二柄刀,杨过的披风扫过她的脸,带着松针和血锈的味道。
“走!”他低喝,剑锋划出半圆,逼得守卫连退三步。
柳清照趁机钻进帐篷后的阴影,鞋底的纸条硌得脚踝生疼——那是给桃花岛的密信,必须送出去。
回到住处时,她的手还在抖。
烛火被她吹得摇晃,映得帐内的竹简影子扭曲如鬼。
她摸出怀里的炭笔,在羊皮纸上飞快写着:“八月十五,江南,火药;三份假图,自相残杀。”字迹歪歪扭扭,却比任何时候都用力。
窗外传来鸽哨。
柳清照掀起帐帘,月光里浮着只灰羽信鸽,腿上系着丐帮的青绳结。
她把密信塞进竹筒,轻轻一推,鸽子扑棱棱飞向夜空。
“安全了?”
杨过的声音从房梁传来。
柳清照抬头,看见他倚着房梁,玄铁剑垂在身侧,发梢还沾着草屑。
他的目光扫过她发皱的衣角,扫过她掌心的血痕,最后落在她腰间——那里别着她方才用来割帐篷的小刀,刀鞘上还粘着半片藤叶。
“你不该冒险。”他说,声音轻得像叹息。
柳清照扯了扯嘴角,把小刀收进袖中:“不冒险,怎么知道金轮要拿百姓开刀?”她顿了顿,摸出怀里的蜜饯,抛过去,“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