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柳清照回头，就见杨过倚着老槐树，玄铁重剑斜斜插在脚边，大雕蹲在他肩头打盹。
他望着她沾着草屑的头发，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要是被黄蓉识破......"
"识破又怎样？"柳清照扯了扯青衫，故意凑近他，"大不了我就说，是七公教我换衣裳逗阿豆玩的。"
杨过耳尖瞬间红透。
他别开脸，从怀里摸出个竹筒："七公让我带的酸梅汤，冰镇过的。"他伸手替她擦掉鬓角的草屑，指腹擦过她耳垂时轻轻颤了颤，"下次别这么莽撞。"
柳清照喝了口酸梅汤，凉丝丝的直沁到胃里。
她望着杨过紧绷的下颌线，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胳膊，整个人靠在他肩上："神雕侠嘴上凶，心里倒软得像块麦芽糖。"
杨过的身子僵了僵，到底没推开她。
山风卷着松涛声灌进耳朵，他低头望着她发顶，声音轻得像落在花瓣上的雪："你总爱冒险......我怕哪天没护好你。"
柳清照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想起昨夜帐篷外的影子，想起他送来的烤鸡，想起他替她挡过的每一刀每一剑。
她摸了摸腰间的假束胸，轻声道："杨过，要是有一天我不是'林昭'了......"
"不管你是谁。"杨过突然握紧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青衫渗进来，"我都不会放手。"
山风突然静了。
柳清照望着他眼底的光，喉咙突然发紧。
她正要说话，却听见灌木丛里传来细碎的响动。
杨过立刻挡在她身前，手按上剑柄——但那响动只持续了片刻，便随着一声鸟鸣消失了。
"许是松鼠。"柳清照扯了扯他的衣袖，心里却浮起丝异样。
她望着山脚下的炊烟，突然想起阿豆急得发红的眼睛，想起黄蓉身上那缕沉水香——有些事，怕是瞒不了多久了。
"训练要结束了。"杨过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七公说今晚要去城外的破庙歇脚。"他顿了顿，"我让大雕去订了间客栈，在城西的青竹巷，离丐帮驻地远些。"
柳清照望着他耳尖未褪的红，突然笑出声："神雕侠还会订客栈？"
"总不能让你睡破庙。"杨过别开脸，声音闷得像敲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