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中如风般掠过,掀起一阵尘土飞扬。
飞鸿将军与渤海郡主的姻缘向为京中佳话,却总有人说郡主体弱,不似渤海王府马背上长大的将门之后。
可此刻武散官望着同乘一骑的二人……
玉箫鬓边的银饰随着奔马的起伏轻轻晃动,映着日光闪烁出细碎的华彩,如一抹流动的星芒。
青衫的下摆迎风翻飞,宛若蝶翼翩跹,却又在疾驰中透出几分凌厉。
禾如非控马的手腕却纹丝不动,稳若磐石,仿佛天地间的动荡都无法撼动她的分毫。
那姿态,既是优雅,又是冷峻,犹如一场无声的宣告。
两人身影在阳光下交叠成流畅的弧线,哪还有半分“体弱”的传言影子?
倒叫人想起那句老话:京中流言多是隔帘看花,哪及亲眼见这马上并辔的飒爽真切。
“哎呦,奚三小姐……”
武散官转身时,正见同僚堆着笑向奚霁雪拱手。
她却只是恹恹地垂着眼,锦缎裙摆拖在青砖上,全然不似来校场纵马的架势。
奚霁雪的目光如同被钉住一般,紧紧追随着场上那对并辔疾驰的身影。
禾如非的手掌稳稳覆在玉箫握缰的手背之上,两人的青衫与白袍在疾风中翻飞,恍若一片流转的云影,飘忽而夺目。
昨日玉箫那句“姻缘本就该是两情相悦而不是一厢情愿”尚不足以让她彻悟。
直到亲眼见渤海昭昀与陆明姝并辔击球时,他勒马回望的眼神里盛着她从未见过的光。
直到看见玉箫控马时鬓边银饰划出凌厉弧线,才惊觉自己对渤海昭昀那点深藏的爱慕有多可笑。
陆明姝虽看似柔婉,可当她驭马穿过球门时,鬓角碎发被风扬起的模样那般明媚,恰似草原上初绽的格桑花。
或许渤海昭昀真正倾心的,从来不是深闺里捧书静读的自己,而是能在马背上与他共饮风沙的灵魂。
指尖无意识攥紧帕子,绣着并蒂莲的锦缎被捏出褶皱,倒像极了她此刻碎在尘埃里的心事。
忽听得一阵杂乱马蹄声破空而来,只见一名男子骑着匹鬃毛倒竖的烈马,如离弦之箭般从武散官眼前狂飙而过。
那马显然尚未驯化,四蹄蹬踏间带起碎石飞溅,武散官惊得看向场中并辔的飞鸿将军与渤海郡主,扯着嗓子高喊……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