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当心马——”
禾如非闻声猛然回首,一匹失控的疯马已然扬起前蹄,狂奔至丈许之外。
风卷鬃毛,根根如钢针般倒竖,凌厉而骇人。
他不及多想,手臂骤然收紧,将玉箫的腰身牢牢揽住。
缰绳在腕间一松,瞬息脱手,他毫不犹豫地抱着她向旁侧滚倒,尘土扬起,四周的一切仿佛在刹那间凝滞。
落地的瞬间,他紧紧将玉箫护在怀中,后背却重重地砸在夯土之上。
“咚”的一声闷响骤然炸开,混着扬起的尘土,在空气中荡出沉闷的回音。
那一击震得他全身发麻,仿佛大地都在这股冲力下颤了一颤,可他怀中的玉箫依旧安然无恙,被他牢牢护住,未曾受半分损伤。
玉箫挣扎着起身去拉他,指尖发颤……
玉箫有没有事?
武散官也慌忙奔来,拱手时额头已见细汗……
“将军恕罪!不知是哪个大胆放了未驯的疯马进来,惊了二位……”
禾如非轻轻掸去衣摆上的尘土,抬眸望向不远处。
那名被烈马狠狠甩落在地的男子正挣扎着撑起身子,步伐踉跄,似是还未从惊魂中缓过神来。
他眉宇微蹙,声音低沉而冷静地问道……
禾如非哪家人?
武散官瞟了眼那人冠带,立刻俯首回话……
“回将军,是赵府的公子。”
禾如非尚未开口,校场另一头忽然传来呼喊……
“老王!禾绥的女儿禾晏来找他,你带过去一下。”
被唤作老王的武散官应声“好”,朝禾如非夫妇匆匆拱手告罪后,便快步离去。
只是“禾晏”二字如惊雷炸响,让两人瞬间变了脸色。
禾如非喉间溢出低喃,声线细得像要揉进风里……
禾如非怎么会……
玉箫就立在他身侧,那破碎的字句清晰落进耳中。
那被唤作禾晏的女子似是听见“飞鸿将军”与“渤海郡主”的名号,竟隔着校场遥遥望来。
这么远的距离本瞧不清神情,可玉箫偏偏觉得那道目光如冰棱,剜过来时裹着若有似无的恨意。
禾如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