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的风还在吹，却吹不散两个人掌心的温度。
有些约定，不需要说得多清楚，就像齿轮总会找到对应的卡槽，就像她知道，无论要攒多少银元，丁程鑫总会把那怀表赎回来，而她，会一直陪着他。
雪是后半夜落下来的。
顾影被窗棂上的落雪声惊醒，披衣走到窗边，看见院子里的蓝印花布晾衣绳上，已经积了层薄薄的白，像谁给绳子戴了顶绒帽。
楼下传来“咔嗒”一声轻响，是丁程鑫的工具箱锁扣声。
顾影看了眼桌上的闹钟，才四点半，天还黑得像泼了墨。
她裹紧棉袄下楼，看见丁程鑫正蹲在煤炉前，往炉膛里添煤块，火光映得他侧脸发红，藏蓝布衫的肩头落了点雪，像沾了片碎云。
“这么早就要出去？”她的声音还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