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他不会让她见到那位郑姑娘,自然也不会让她因为一块玉佩误会什么。
元衡抬手,指尖碰了碰雪白的梅花花瓣。
不似门外恣意而生的花凋零了一地,刚被摘下的梅在暖帐中仍保持着盛放的姿态,时刻都能供人观赏。
只是渐渐地,眼底多了几分难掩的欲望,纯白的花瓣在眼中似蒙了层暗尘。
元衡收回手,只继续让那束白梅摆在那正对着床榻的剑架前。
唯有这样才能提醒,他和她都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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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月影遍地,晚风轻拂,带起一阵寒凉。
对前世抱憾者而言,入梦成了常事。
元衡醒来,穿肩的箭伤便又阵阵发作,额头上迅速凝起一层薄汗。
他来彭城本是为拔除梁国势力,谁知六镇突然起兵叛乱,洛阳皇室被屠戮殆尽,梁国趁机反扑,而他在交战时中了自己人的暗箭,全军溃败,乘船逃到睢陵。
肩上的箭已经被取出,伤口被包扎过,元衡看了看四周,转头只能看见床边趴着一名女子,似是睡着了。
元衡皱眉,想要起身,谁知身边的女子睡的很轻,只发出星点声响便醒了。
“殿下醒了。”黑夜中传来女人的声音,那声音他并不算陌生。
第4章 你过来睡
元衡借着月光隐约看清了她的面容,三载不见,竟差点没认出。
是岑璠。
比起刚和离之时,她似是又瘦了些,脸廓像一块雕琢的冷玉,月光洒下,更显凄白。
“你怎么在这儿?”
岑璠起身,去到案台边,点燃了蜡烛,提来药箱,坐到床边,答道:“这里是寄云寺,殿下可能忘了,民女第一次见到殿下,便是在这儿。”
元衡总算知道了自己身在何处,恍然间想到三年前两人和离时,她似是晕倒在了门口,后来听府上的老媪说是因为曾经在睢陵受了寒。
他目光不禁在她脸上多停留了一段时间,问道:“韩泽他们呢?”
岑璠打开药箱,挑出一只药瓶,语气毫无波澜:“殿下的船靠岸时,韩总管和齐小将军已经没了气息,寄云寺的人已经将他们安葬,出家人不参与纷争,不会走漏风声,殿下等局势稳定,再去祭拜不迟。”
元衡眼神一凛,“你可知道如今外面的局势?”
“民女只是略知一二。”岑璠只简单说了一句,便托住他没受伤的后肩,道:“殿下还是先换药吧。”
元衡没有动,目光仍盯在她身上,满是防备。
岑璠不意外他的反应,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