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风行批了一兜子老冰棍儿,拿出其中一根扯开包装塞给闻确,然后带着他回家。
那是和旁人印象截然不同的东北热气腾腾,蒸蒸日上。
从什么开始这一切都变了?
钢厂变成了旧钢厂,大批工人下岗待业,好工作变成拖欠工资的烂尾活,中国第一钢的打字被北风蚕食得模糊,闻风行成为了下岗工人里的一员,只能打零工谋生。郑云整天唉声叹气地说闻风行没本事,闻风行被人砍死,享年四十八。
侧坐在闻风行自行车后座上,嗦着冰棍儿的八岁小孩,打死也想不到,短短十年多一点,一切物是人非,好似黄粱一梦,醒来天上地下。
他抬眼望去,应忻正满目萧然地望向身后的夕阳。
那一刻,他第一次惊觉应忻真的不再年轻了。他们的最后一面还是十八岁,如今十年过去,应忻的脸上细纹遍布,没了青涩的脸颊肉,骨骼勾画轮廓,满脸遮不住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