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臣或许会好起来。
付闻樱相信他只是一时生病了,就像是一场感冒,他很快就会自愈。
毕竟,他从来都是谦和温顺的,克己复礼的小孩。
付闻樱宴臣,我们是为你好。
付闻樱你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这些道理还需要妈妈再跟你说吗?
孟宴臣真的吗?
孟宴臣妈妈,你是真的为我好,还是为了你眼中的孟宴臣?
他声音哑了,像被砂纸打磨过的心脏忽然撕开一道口子。
该说对不起的,他很清楚付闻樱已经生气了,现在可以为自己降低风险的最佳处理方法就是道歉。
可所有音节卡在喉头,每次吞咽都像咽下带倒刺的钩吻花。
可是…他已经无法再忍下去了。他不想道歉,不能道歉,就连再次开口说话都变得如此艰难。
明明没有真的哭泣,睫毛却湿漉漉黏成蛛网,眨眼睛时能听见自己脉搏在耳膜上敲打。
像小时候不小心弄丢的玻璃弹珠,从很高的楼梯上滚下去,在鼓膜里高频颤动。
付闻樱就这样呆滞在那里,就连方糖化在红茶里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她没有想到,他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