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了。跟幸村足够心意相通的他不是不知道幸村的疲累,却也在生命最后的阶段任性地想看看他有没有一次的为自己情绪失控,哪怕是怒火下暂时的摔门离去,或是不舍的眼泪,只是他到头来也没看到过。
除了小男友的衣服,德川还为自己选好了最后一套衣服,依旧是精致的剪裁和中规中矩的设计的西装,在幸村的帮助下换上过一次,确认自己一切得体,足够体面地完成自己死后最后一个流程,,也足够为幸村的社交和人际维持献出最后一份力。他不喜欢把死亡也想的这么功利,只是知道幸村要强又能硬扛的性格,要不是有个仪式让他撑着精神度过一开始最难熬的几天,也许他能做出什么自己不敢再往下多想的事情。
幸村从衣柜里拿出早就熨烫好的正装,一件一件穿在身上,平常有时会松开两颗的衬衫纽扣也都系好,黑色的正装外套衬得他的憔悴更显眼。在穿衣镜前看了看,幸村很满意自己现在这副跟大部分男人老婆去世后那副难受又没人照顾,心痛又自己忍着的模样,正好在还能应付来吊唁的人,又能让人一眼看出自己能呈现的恰到好处的悲伤。
3.
德川的姐姐看到幸村走进礼堂的时候正在擦拭弟弟的遗像,她敏锐地捕捉到幸村在看到她手里遗像的时候那一瞬间的皱眉。她本来是不喜欢幸村的。他们一开始谈恋爱的时候年纪还小,德川第一次带幸村去见她的时候,幸村干净利落地站在自己面前,打量两眼就看得出校服衬衫下是强壮的体魄,小男孩笑眯眯跟自己打招呼,坐下聊天也是不多不少恰到好处的健谈又不会让人觉得聒噪,一举一动都是赏心悦目的得体,顾及了德川也顾及了自己的话题,倒是自己弟弟,只要看着这个男孩子,眼睛里就搅和着化不开的喜爱和温柔,她总以为德川会在这样不算对等的感情里吃亏,或多或少,或早或晚。
那是一年的新年,德川走访其他国家,幸村的家人又一起跑去法国找他妹妹过年,德川就把幸村的过年安排托付给了父母和自己。她倒是不介意多一个人回老宅吃饭,不过是添双筷子的功夫,况且幸村这人像是什么都懂,跟他聊天不枯燥乏味,不会冷场,更不会受到冒犯,他总能照顾好别人的情绪,除了她目睹过的两次这个男孩子是如何难得放松又肆意地把弟弟堵得说不出一句话的,她总体还是不排斥跟幸村接触的。
直到她深夜接了跨洋电话,起来给公司海外部门的同事传真文件时,发现幸村微掩的房门还有忽明忽暗的光影,本想敲门关心一下他怎么还没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