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在老槐树的年轮里又悄无声息地刻下一圈。刘耀文的名字,在脱离了喧嚣的流量场后,反而以一种更沉静、更不容忽视的方式,镌刻在了一些真正听音乐的人的心里。他的作品成了某些文艺片导演的心头好,偶尔会在国际电影节某个不起眼的单元里,响起他创作的、带着个人印记的配乐。老陈的工作室搬到了更宽敞的地方,依旧杂乱,却充满了创作的活力。
沈樊樊的摄影展成功举办,名字后面不再需要任何前缀,镜头下的视角愈发独特而深刻。她开始接到一些知名杂志的邀约,但依旧保留着大量时间,去拍摄那些不被主流关注的、真实的人和故事。
他们搬离了郊外的小屋,在城里一个安静的老小区租了套带个小露台的公寓。露台上种满了沈樊樊打理的花草,和一个刘耀文淘来的二手秋千。生活依旧简单,却多了更多烟火人间的踏实感。
这天傍晚,刘耀文从工作室回来,手里拎着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皮质琴盒,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兴奋和神秘的色彩。
“猜猜我淘到了什么?”他把琴盒小心地放在客厅地毯上。
沈樊樊从厨房探出头,擦了擦手走过来:“又是哪个破产乐手的珍藏?”
刘耀文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蹲下身,小心翼翼打开琴盒的搭扣。
里面躺着的,不是他常用的木吉他或电吉他,而是一把略显古旧,但保养得极好的班卓琴。琴身有着温润的光泽,琴颈上带着细微的使用痕迹。
“班卓琴?”沈樊樊有些惊讶。她知道刘耀文最近对民谣和根源音乐很着迷,但没想到他会弄来这个。
“嗯。”刘耀文轻轻拨动了一下琴弦,发出一种清脆而独特的声响,在暮色渐合的客厅里回荡。“在城南一个老乐器行看到的,老板说是他父亲留下的,差点当废木头卖了。”他的手指爱惜地抚过琴身,“音色很棒,有种……时间的故事感。”
他盘腿坐在地毯上,将班卓琴抱在怀里,低头试着弹奏起来。起初有些生疏,音符断断续续,但他很快找到了感觉,一段带着些许忧郁又充满生命力的蓝调旋律,从他指尖流淌出来。
沈樊樊没有打扰他,只是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抱着膝盖,安静地听着。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将他和那把老班卓琴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他微微蹙着眉,神情专注,完全沉浸在与新乐器对话的世界里。
这一刻,没有舞台,没有观众,只有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