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老爷子一听是厂里来的人,那态度立马就更热情了。
“原来是这样,那老婆子,正在那边地里头刨红薯呢。”
一个老爷子指了指村西头那片田地。
陆风顺着他指的方向瞧过去。
只见一个穿着破棉袄,佝偻着腰的身影,正费劲地在地里头刨着什么。
离得远,看不清脸。
但那身形,不是贾张氏还能是谁。
陆风从车后座上,拎下来一小袋白面,还有两条咸鱼。
“大爷,这点儿东西,您几位帮我捎给她。”
“就说,是厂里头,是她儿子儿媳妇,托我带来的。”
“让她在乡下,好好改造,别再想着回城里头作妖了。”
他把东西塞到那个叼烟袋锅的老头手里。
然后,冲着几个人摆了摆手,转身就骑上了车。
留下村口那几个老爷子,面面相觑。
“嘿,这城里来的同志,就是不一样,说话办事,就是敞亮。”
“可不是嘛,还给这老婆子带东西,真是以德报怨呐。”
地里头。
贾张氏正累得直喘粗气。
她这辈子,就没干过这么累的活儿。
在乡下这两个月,比她在城里那几十年受的罪都多。
她那几个娘家亲戚,一开始还看在她刚回来的份上,给她口饭吃。
可日子一长,谁家也不富裕,哪儿能一直养着个闲人。
再加上她那张嘴,得理不饶人,没几天,就把亲戚给得罪光了。
现在,她只能自个儿开垦了一小块荒地,种点儿红薯土豆,勉强糊口。
她每天最快活的事儿,就是在心里头,把陆风、秦淮茹、贾东旭这几个人,翻来覆去地骂上几百遍。
就在她拄着锄头,歇气的当口。
她瞧见村口那几个老家伙,正朝着她这边走过来,手里头,还拎着个白布口袋。
“贾张氏!你家来人了!”
一个老头扯着嗓子喊。
贾张氏一听,心里头“咯噔”一下。
来人了?
是东旭?还是秦淮茹那个小贱人良心发现了?
她也顾不上累了,扔下锄头,就往村口跑。
等她跑到跟前,看清来人,那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
“是你们几个老不死的,嚷嚷什么?”
“老婆子,你这嘴还是这么臭!”
那叼烟袋锅的老头,把手里的白面和咸鱼,往地上一放。
“喏,城里你儿子车间派人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