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路在靴底下发着沉闷的响声,张日山手腕微垂,带着缠在上面的沈清避开了廊下挂着的灯笼穗子。
沈清把自己盘成一个小巧的粉圈,鳞片紧贴着他腕间的皮肤,连呼吸都放得极轻——这佛爷府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飞檐上还隐约晃动着黑影,眼线比先前那处宅院多了十倍不止。真要逃的话,怕是刚探个脑袋就会被逮回来。
齐铁嘴啧,这小东西倒是稀奇啊。
齐铁嘴里啧了一声,跟在旁边,手中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掌心,目光却直勾勾盯着沈清。
这小家伙通体粉白,在廊灯下泛着细碎的光泽,脑袋不过比拇指盖稍大些,吐信时连舌尖都是浅粉色的,怎么看都乖巧得让人心痒。他手指在半空中虚虚比划了两下,又讪讪地缩回去,
齐铁嘴这手感……估摸着跟上好的绸缎似的
这话滚了三圈才从喉咙里挤出来,尾音颤颤悠悠,带着点不确定。张启山没回头,脚下一步未停,径直穿过月亮门;旁边的副官终于看不下去,轻咳一声提醒道:
张日山齐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齐铁嘴顿时来了精神,凑近两步压低声音:
齐铁嘴不是,我就是瞅着这蛇崽可爱,想摸摸……就一下!
说罢还冲张日山挤眉弄眼,像个讨糖吃的孩子。
张日山想摸就摸。
他的声音平平淡淡,听不出情绪波动。齐铁嘴眼睛一亮,搓了搓手,指尖试探着碰了碰沈清的背。
冰凉滑腻的触感顺着指尖窜上来,鳞片像是抹了油一般顺滑,却又带着几分韧劲儿,鲜活得让人忍不住啧啧称奇。
齐铁嘴哎哟,这手感!绝了!
他忍不住又啧了两声,正想再伸手探个究竟——
沈清突然猛地抬起头,小脑袋转向他,金绿色的瞳孔骤然缩成细缝,“嘶”地一声吐出信子,身子微微弓起,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过来咬人。齐铁嘴“嗷”地跳开半步,折扇“啪”地合上,手忙按住胸口大口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