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的风打着旋儿,裹着铜铃清脆的叮当声绕了三圈,最后消散在夜色里。
二月红指尖轻捻着沈清微凉的鳞片,那股子委屈劲儿还没散,尾巴尖倒是缠得愈发紧了,像是生怕他跑了似的。
他垂眸望向掌心蜷作一团的小蛇,蛇鳞在廊灯下泛着淡淡的温润光泽,比寻常蛇多了几分灵动的气息。这沈清不知修行了多少年,偏偏性子还像个孩子,单纯又执拗。
二月红罢了。
二月红轻轻叹了口气,指尖微微一动,温柔地蹭了蹭沈清的小蛇头。
二月红你且安心睡吧,天大的事,有师傅担着。
话音未落,院门外骤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少年特有的莽撞劲儿。陈皮的声音隔着门板撞进来,带着几分慌乱和火气。
陈皮阿四师傅在吗?我听说沈清出事了!
二月红眉头蹙得更深了些。陈皮一向心思缜密,今日却突然现身,怕是已经起了疑心。
他小心翼翼地将沈清收入袖中,蛇身微凉,在袖摆间轻轻扭动了一下,似乎是在撒娇。二月红抬手拢紧袖口,缓步走到门前,伸手拉开门。
门外的陈皮穿着一身靛蓝短打,额角沁着汗珠,看见二月红便急冲冲地往前迈。
陈皮阿四师傅!
二月红慌什么?
二月红侧身让他进来,语气平静得听不出波澜。
二月红沈清只是受了点轻伤,正在房里休息。
陈皮却不相信,目光在院子里扫视了一圈,满是探寻之意。
陈皮阿四真的?那让我去看看他。
二月红不必了。
二月红伸手拦住他,神色淡然。
二月红他刚睡下,别去扰他。
陈皮盯着二月红的眼睛,少年人的眼中满是锐利与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