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紫罗兰。花瓣上的夜露滴落在油汪汪的蟹壳黄上,氤氲开淡淡的甜香。“戴头上。”粗粝指腹抚过额角细汗,引得围观孩童起哄尖叫。
午夜回到酒店套房,浴缸里放满热水撒了玫瑰花瓣。路垚泡得昏昏欲睡间,听见门扉轻响。披着浴袍的男人携着水汽走近,毛巾擦过濡湿发梢时低声道:“明早去徐家汇教堂。”水滴顺着下颌线滚落锁骨窝,在烛光里闪着细碎银芒。
晨祷钟声唤醒沉睡的城市,彩色玻璃窗投下圣徒光影。神父念诵经文的声音浑厚庄严,路垚偷偷瞥向身侧笔挺的背影。交换戒指环节出了岔子——他紧张得把银戒掉进了奉献箱,还是乔楚生当着上帝的面单膝跪地捡回。信徒们窃笑声中,两人额头相抵的温度比圣餐杯里的红酒更醉人。
午后阳光斜照苏州河面,他们坐在乌篷船头分食定胜糕。船娘哼着吴侬软语的小调划桨,惊起芦苇丛中的白鹭。路垚枕着男人大腿假寐,听水流声混着心跳渐渐模糊意识。恍惚间唇上落下一吻,比龙井茶还淡的清香萦绕鼻尖。
返程列车穿过隧道时骤然黑暗,路垚摸索着抓住宽厚手掌。乔楚生将他搂进怀里轻拍后背:“怕吗?”黑暗中传来布料摩擦声和稳健心跳声,比任何安眠曲都有效。当光明重新涌入车窗那刻,枕边已落满细碎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