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透紫禁城的琉璃瓦檐时,乔楚生已候在故宫西华门外。他今日穿了件月白缎面长衫,袖口绣着暗云纹,手中提着个雕花食盒。路垚抱着一摞古籍从侧门跑来,鼻尖还沾着墨痕:“今儿要校对《营造法式》的批注本?”话音未落便被拉进暖阁,檀木案上已摆好两套定窑白瓷茶具。
“先吃早点。”男人掀开食盒盖,虾饺的热气混着香菇鸡汤的鲜香漫开。路垚咬下半只水晶肘子,油亮汤汁顺着下巴滴落,慌忙用帕子擦拭时却被握住手腕。乔楚生就着绢帕替他拭去嘴角酱汁,指节有意无意擦过泛红的耳垂:“慢些吃,又没人跟你抢。”
文物修复司的同僚们路过窗棂时都忍不住探头张望——向来冷峻的乔顾问此刻正拿着银匙给路垚舀莲子羹,那专注神情仿佛在对待稀世珍宝。路垚浑然不觉周遭目光,只顾着抱怨:“这藕粉糕太甜了。”却悄悄把最后一块桂花糕夹进对方碗里。
午后艳阳将汉白玉栏杆晒得发烫,两人钻进藏书楼底层的善本室。路垚踩着梯子取高处的《天工开物》,乔楚生在下面扶稳梯脚,手掌虚虚护着他的后腰。灰尘在光束中起舞,路垚翻动书页的手忽然顿住:“你看这笔迹……”泛黄纸页间夹着片风干的玉兰花瓣,边缘还留着淡淡朱砂印记。
“像是前朝某位女史所藏。”乔楚生凑近细嗅,古墨香气混着若有似无的脂粉味。路垚指尖抚过花瓣纹理,突然被温热掌心包裹:“当心扎手。”抬头正撞进男人深邃眼眸,那里面映着自己的倒影比任何古籍都珍贵。
暮色染红太和殿飞檐时,他们接到紧急任务——养心殿东暖阁发现渗水痕迹。路垚趴在地毯上检查地龙走向,乔楚生举着煤油灯为他照明。光影摇晃间忽然听见细微裂响,抬头只见承重梁正渗出细密水珠。乔楚生当机立断脱下外套铺在地上:“上来!”路垚伏在他背上查看榫卯结构,能清晰感受到脊背肌肉随呼吸起伏的节奏。
“是地下暗渠堵塞所致。”路垚用炭笔在图纸上勾画方案,乔楚生执笔记录时总让袖口蹭到他鬓角。守夜的老太监眯着眼打盹,全然不知这两位青年才俊借着检修之名十指相扣。子夜时分骤雨突至,他们被困在配殿偏房。路垚裹着乔楚生的大衣仍冻得发抖,被人揽着坐在膝头烘手。窗外雨打芭蕉声里,男人低沉嗓音贴着耳畔解释斗拱构造:“你看这昂嘴的弧度,像不像你昨日画的那弯新月?”
次日晨曦穿透格扇窗棂时,路垚发现自己枕着对方的胸膛睡了整晚。乔楚生正用绢布仔细擦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