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灯光下透出幽微荧光。乔楚生忽然起身走到钢琴前坐下，修长手指抚过黑白琴键，流淌出的旋律竟是他们初遇那日茶楼里听过的小调。路垚放下酒杯倚着琴身和唱，跑调处引得满室笑声，却比任何乐章都动听。
子夜时分突降鹅毛大雪，天地间霎时混沌一片。路垚趴在炕桌上临帖，笔锋突然一顿——有温热掌心覆上他执笔的手背。乔楚生握着他的手写下个歪斜的“暖”字，墨迹在洒金宣纸上晕染开来，恰似心头漫开的柔情。窗外雪光映着交叠的身影，炭盆里火星噼啪爆开几簇橘色流光。
更漏将尽时路垚有了困意，迷糊间被人抱起放进铺着绒毯的拔步床。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用温热毛巾擦拭他面颊，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朦胧月光透过纱帐缝隙漏进来，照见床头悬挂的同心结随风轻晃，结穗上串着两颗温润白玉珠，正是前日他们在古玩市场淘来的旧物。
五更天传来扫雪声惊醒浅眠之人。路垚揉着眼睛推开雕花木门，正撞见乔楚生拎着铜壶往澡盆里添热水。蒸腾水汽中他转身笑道：“今日冬至，该泡个药浴驱寒。”说着解下自己颈间红绳系着的平安符放进水中，粼粼波光里那抹朱砂色愈发鲜艳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