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几只药瓶叮叮当当地滚落在地。
木桐看着他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忍不住开口讥讽,语气里却藏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别扭:“你不是宫门最年轻的少主,不是制毒解毒的天才吗?怎么连这点毒都解不了,沦落到瘫在药瓶子里的地步?”
话落,她自己先沉默了。其实她心里早就没了方才的快意,反倒沉甸甸的。她从小在木府被呵护着长大,周遭都是干净纯粹的人和事,这是她第一次用这样阴狠的法子害人,恐慌和愧疚像藤蔓一样缠在心头,勒得她喘不过气。
她蹲下身,目光落在宫远徵苍白的脸上。这人平日里总是冷着一张脸,刻薄又毒舌,可此刻卸去了那层冷硬的外壳,竟显得格外好看,眉骨高挺,鼻梁笔直,连苍白的唇色都透着几分脆弱。
木桐定了定神,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语气重新变得硬气起来,一字一句道:“我可以救你,但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
她竖起手指,扳着指头数:“第一,把我从现在住的地方挪出去,换个好点的院子,每日的吃食和用度,必须按最好的来;第二,从今往后,不准再把我当成药人,不准随便给我灌那些乱七八糟的药;第三,”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刻意隐去了木府的事,只淡淡道,“宫门里肯定存着过往的卷宗案例,我要查阅的权限——至于查什么,那是我的事,你不必过问。”
她心里清楚,若是说出自己要查木府灭门的真相,宫远徵定然不会留她。更何况这些日子,她见过宫子羽等人的模样,不像是穷凶极恶之徒,医者仁心,她要的是明确的仇人,绝不能滥杀无辜。
宫远徵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抬眼狠狠剜了她一下,沙哑的声音里满是怒火:“你倒是会趁火打劫。”
“彼此彼此。”木桐挑眉,半点不让,“要不是你非要硬撑,何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宫远徵气得胸口起伏,毒性翻涌之下,眼前阵阵发黑。他死死咬着牙,知道自己根本没资格讨价还价,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第一个第二个……可以。卷宗的权限……我只能给你看非机密的部分。”
“不行。”木桐毫不犹豫地拒绝,“我要全——”
“你得寸进尺!”宫远徵低吼一声,疼得额上青筋暴起,“宫门的卷宗岂容你随意翻阅?”
“要么答应,要么你就耗着。”木桐站起身,作势要走,“反正这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