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身就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栽回床上。
太反常了。
狱寺和山本就算临时有事，也不可能连个短信都不发。他能平平安安活到现在，全靠那俩家伙当人形护盾，现在他俩凭空消失，再加上自己莫名晕过去……
不用超直感提醒，他都能嗅出一股浓重的阴谋味儿。
“年轻人，别乱动。”
手肘边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比他的直觉慢了半拍。“你受了不小的刺激，得老实躺着。”
纲吉猛地低头，差点磕到床沿。
床边站着个矮得离谱的老婆婆，身上穿的白大褂倒是标准的医护服，可底下的拼色连衣裙看着像某种制服，再往下就彻底跑偏了。
她戴着粉紫色的透明面罩，脚上蹬着同色系的靴子，手上套着亮黄色的橡胶手套——跟妈妈洗碗时戴的一模一样。银灰色的头发挽成一个规规矩矩的发髻，固定发髻的东西居然是根针管？
纲吉下意识地在心里吐槽，人老了会缩水也不该缩成这样吧？他自己一米五八的个子都算矮的，要是站起来绝对能把这老婆婆完全挡住。
他就这么张着嘴愣了半天，连句问候都忘了说。
老婆婆挑着眉，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个傻小子。终于等得不耐烦了，她拄着拐杖踮起脚，用戴手套的手指戳了戳他的下巴：“把嘴合上，当心飞进去苍蝇。”
纲吉猛地回神，脸颊“唰”地红透了，赶紧“咔嗒”一声闭上嘴，结结巴巴地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就是有点懵！”
“我也懵着呢，年轻人。”老婆婆没跟他计较，反而转过身，单手就把一个跟她差不多高的金属推车拉到床边，动作熟练得像是做过千百遍。
纲吉刚要开口帮忙，见她动作利落得很，又把话咽了回去。
老婆婆抬头冲他笑了笑，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我干这行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见纲吉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她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谢谢你的好意。”